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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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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神秘境[重生]作者:艾樱南

第7节

其实即便程慕笙不说,杜刚等人也猜到了。先前那个来追杀的人说得很清楚,是找一个水系天灵根,当时他们都在现场,唯独席紫没有露面,自然能够猜测到。

杜刚曾从秘密渠道听说过,修真势力和魔法势力太过庞大,如果全力出手甚至可以颠覆整个人类联邦,绝对没有办法抵抗。所以哪怕是他们的雇主,如今也无法强留下席紫当做人质了。

中午的时候,柯索沃过来请程慕笙和席紫一起用餐,顺便也邀请了冼欧力,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冼欧力总带有一些抵触。四个人在用餐区吃了一顿美味大餐,期间柯索沃对席紫显得很殷勤,说了很多夸奖勉励的话,表示以她的天赋,将来绝对能成为一方强者。

席紫到目前为止都还没修炼过,那位跟她在游戏里接触的林颜飞说她天赋太好了,应该用更强的功法打下基础,不用学习游戏中那些散乱无章的修行方法。

柯索沃对她很上心,似乎非常看重她的潜力。他的态度并不过激,反而带着风度翩翩,要是一般的女孩儿说不定就被他迷倒了。可惜席紫年纪还小,完全体会不到他的魅力,只一心对着食物冒红心。

程慕笙暗中皱眉,不是说东西双方向来不合吗?为什么柯索沃对水系的天才如此殷勤?难道说两族联合起来了?

他觉得很头痛,这种对什么都不了解的状态令他心慌,总觉得未来充满了迷雾,要是一头撞进去很可能会摔得尸骨无存!程慕笙从托拜厄斯那里听说过一些,无论是修真界还是魔法世界,从来都相当残酷,自古以来陨落的人不计其数,很多人更是死得不明不白。

这样的情况太被动了,而他做大的倚仗便是托拜厄斯,然而这位前辈被困了上万年,又因为救他重生动用时间法则,已经是元气大伤,处在一个很衰弱的时期,他没办法总是去麻烦他。

更何况一直依靠他人怎么行?

以前程慕笙还不够了解,随着与柯索沃的接触,他越来越觉得危机重重,不是什么好预兆。

他跟冼欧力为此交谈了很久,可两个人都没有太好的办法,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两天后,柯索沃果然按照他所说的,要离开日维瓦星了。

程慕笙站在巨大的舷窗前,看着舰船缓慢升空,大地在他脚下缩小,山川逐渐远去,一种难言的情绪在他心头激荡。有庆幸,有激动,有不舍,也有难过。

他即将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星球,他的父母同样生在这里,死在这里,哪怕这颗星球有千般万般不好,依然是他的家乡。

但是他知道,这个出生地将要成为历史了,再过一个多月便会彻底覆灭,从时间抹除。

他轻声问身边的冼欧力:“我的重生改变了太多事情,比如树叶示警和联邦军到来,你说黑星系会不会安然无恙?说不定末世不来了呢?”

冼欧力摇头,这种事谁能说得准?恐怕只有老天爷才知道吧。

他们两人手里各自捧着骨灰盒,共同看着窗外的山川大地,城市人群,向这颗星球做最后的告别。

程慕笙紧皱着眉头,觉得很伤感。他问过柯索沃,有没有办法说动联邦军,让星球上的平民百姓迁移走,毕竟马上就会有战争了。但柯索沃说他没有能力左右联邦政府的决定,却也表示军队只针对那些反叛者和罪犯,不会骚扰平民。

听到他的回答,程慕笙沉默了很久,他最担心的当然不是战争,而是将要到来的末日。

可他无能为力。

他清楚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那是数亿人的性命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向毁灭,却毫无办法!

在这一刻,程慕笙非常憎恨联邦政府,要不是他们的不作为,黑星系怎么会成为混乱之地,被一帮穷凶极恶的罪犯掌控?后来政府甚至严禁黑星系两颗生命星的居民离开,想要走出这里必须要有特殊资格,说是担心这些百姓被罪犯控制,会在其他星系引起恐慌。

他们简直是把这里的公民当做罪犯的同伙和后代,怎么不想想当年究竟是谁拱手让出了星系的控制权?!

普通人民到底有什么罪!

看着远处偶尔浮现出的人影,程慕笙心里痛苦不堪,双眼中不由自主的蓄满了泪水。冼欧力扶住他的肩膀,无声安慰他,同样也很难受。

不知何时,柯索沃来到他们旁边,说道:“不用舍不得,等你们见识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就知道这个星球实在太落后与贫瘠了,除了矿产外还有什么呢?很快你们就会忘了这个地方,并且永远也不想回来了。”

一声轰鸣传来,战舰不停拔高,云雾遮挡了他们的眼睛,不久后便脱离了大气层,彻底离开了日维瓦星。

太空里,程慕笙第一次完整的看到这颗星球,它并不美丽,代表海洋的蓝色和代表草原的绿色很少,绝大部分都是土黄色,看上去灰蒙蒙的,与其他生命星相差甚远。

原来这就是他生长的地方,质朴而粗糙,就像一个长满了皱纹的老人,缺乏生命力。而且很快要行将就木了。

再见。

程慕笙无声道别,泪水模糊了眼睛,他却将这颗星球刻入了灵魂深处。

柯索沃很不理解他的反应,别的人第一次星际旅行可都是很兴奋的,怎么程慕笙和冼欧力如此舍不得的样子?他刚才去看过席紫,那个小丫头就特别高兴,发出阵阵惊呼,拿着天文望远镜到处看个不停。

这两个大男人居然这么感性?

他当然不知道,程慕笙和冼欧力是在与这颗星球做最后的道别。没有奇迹出现的话,今后,永远也见不到了。

☆、第三十一章班尼迪克

黑星系总共有二十五颗星球,其中只有两颗生命星,分别为日维瓦星和里特星,各自居住了大量人口。

两个星球之间距离不算遥远,白鲸号用了几个小时就到达了里特星,柯索沃要在这里接三个同样有魔法潜力的人一起走。

不过程慕笙现在正处于难言的伤感里,在离开日维瓦星后便躺在床上陷入了难过的情绪,什么也不愿意做。

冼欧力劝解了他许久,说了各种笑话逗他也不管用,只好随他去了。

程慕笙觉得脑子里有时很空灵,有时又是一团乱麻,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事,偶尔还会不经意流泪,到头来却想不起自己思考了什么。

整个人没有丝毫力气,一动也不愿意动。

但是他知道白鲸号上的人越来越多,时不时能听到夸张的笑声和惊呼,传递出青春活力。柯索沃来找了他几次,想要把其他人介绍给他认识,毕竟以后这些人都要为亚当家效力,应该搞好关系。

程慕笙一直装病,推辞了。

直到大半个月之后,托拜厄斯实在忍不住了,再次魔音穿耳在他脑袋里大吼道:“喂,小子,你颓废也有个限度吧!都荒废修行多少天了?信不信我拍死你!“

程慕笙不说话,但是双眼有了精神,显然是听进去了。

“有些事情你不能改变,但总要把握住能掌控的事情,否则将来你还会有遗憾!比如冼欧力,你也看出了有些人不待见他,以后说不定就会被人当做炮灰对待,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你……”

托拜厄斯还没说完,程慕笙就豁然从床上跳起,光着脚站在了地板上。

正在用掌上电脑学习语言文字的冼欧力吓了一跳,狐疑问道:“慕笙怎么了?”

程慕笙定定看向他,必须要承认托拜厄斯说得很对,他不能一直颓废下去,否则肯定会拖累冼欧力。

他双手握拳低吼一声,然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力哥我没事了,这些天让你担心啦。”

冼欧力见他神情自然,确实是想通了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你没事就行。”

紧接着程慕笙感到肚子很饿,这些天他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他忙不迭点了许多吃的东西,很快就有柯索沃带来的侍者给他送来。

程慕笙边吃饭边询问最近发生的事情,冼欧力立即给他讲了很多情况。

白鲸号从黑星系离开后,就开始在其他星系去迎接被选中的魔法潜力者们,此时已经来到了索维星,而且接到了二十多名男男女女,全是柯索沃发掘出来的。

整个人类联邦总共有五大星系:安布里星系、奇瑟星系、蓝之云星系、伽西利尔星系和黑星系。其中安布里星系是联邦的行政、经济中心,首都特雷星就座落在这片广袤无垠的星系里。

他们现在所在的索维星,则在伽西利尔星系中,距离黑星系最近,所以柯索沃先到了这里。而他们的最终目的地是首都特雷星,有不少魔法潜力者会直接去那里等待汇合。

“唔,都有这么多人了啊,力哥你跟他们有交流吗?”程慕笙继续问道。

冼欧力说:“我跟席紫经常跟他们聊天,那些人都非常年轻,年纪最大的也不超过三十岁,最小那个跟席紫一样大。他们对魔法修炼很感兴趣,天天围着他问长问短。

还有,他们基本上都有家人朋友跟随,因为听说了将来会去神迹星系,那是另一片完全不同的宇宙,大家都非常期待。

哦对了,其中有一个是矮人族,没想到真的有这种种族啊,只比我膝盖高一点,特别有意思。”

说到这里,冼欧力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裂开嘴笑了起来。

程慕笙顿时觉得很有趣,虽然在游戏里经常见到,但现实中他可从来没有见过矮人,立马双眼放光道:“那咱们去看看?他平时跟其他人一块儿玩吗?会不会自卑啊?怎么真的有人那么矮?”

他连珠炮般问了一大堆问题,随后看到冼欧力古怪的笑了笑,不禁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尽管我跟那人不算很熟,可是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他绝对不会自卑!”冼欧力边说边抿嘴憋笑,显然发生过很好玩的事,让程慕笙更加心痒难耐。

两人开门出来,没有见到席紫,据冼欧力说小丫头几乎天天跟其他人一起泡在游戏室,估计这会儿也在玩着呢。

他们直接往游戏室走,路上见到好几个年轻小伙子在追逐打闹,精力十分旺盛的样子。另外还有一些中年人和老年人在四处观看,似乎对这艘舰船很有兴趣。

来到位于白鲸号中部的一个房间门口,程慕笙好奇的向里打量了几眼。这个房间大约一百多平米,放置着十几台不同的游戏装置,有很多游戏头盔、游戏手柄等散落在地上,而一大堆人正挤在其中一台装置前大声嘶吼着。

“快上快上!赶紧冲过去啊!”

“就要到魔鬼十连发s型发卡弯了,要稳住!”

“哎呀冲出跑道了!”

几分钟后,传来gaover的音效,紧跟着有几个人欢呼,更多的人则是失望叹气。

就在他们要开始新一轮比拼时,人群最外面有人看到了程慕笙和冼欧力。他疑惑的看了程慕笙半晌,来了这么些天都没有见过他。

“欧力过来玩两盘?他们在玩极品飞车,这可是你的强项啊,来加入我们这一队!”那人高兴的跟冼欧力说道,极力邀请他也加入。

另外的十几个人听到后同时回头,也见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人。席紫欢呼一声:“慕笙哥哥你的病好了吗?他们都说你水土不服,还有人说你晕机,现在没事了吗?”

程慕笙笑道:“已经痊愈了,多谢关心。”

冼欧力在一旁向众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伙伴程慕笙,近来一直在生病,现在好转了,所以我带他来跟大家认识认识。”

其他人听了他和席紫的话过后,都与程慕笙打招呼问好,显然听说了他的事情,并不感到意外。

大家正在随意聊天,忽然从人群最里面传出来一个气愤的声音:“你们给我让个地儿好吗?也让我认识认识新朋友,我都出不去了!”

所有的人闻言都笑了,而席紫更是说道:“班班,要不要我抱你起来呀?”

“不要叫我班班!小丫头你太可恶了!”那个气愤的声音继续生气道。

程慕笙很好奇,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究竟是谁在说话,轻声问冼欧力:“是谁啊?我怎么看不见人?”

他虽然压低了音量,但众人站得不远,其他人自然听到了,当即爆发出哄堂大笑,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有几人甚至还直拍大腿,笑得脸都变形了。

忽然,从人群里面挤出来一个小孩儿,插着腰大叫:“我不就在这儿吗?看见了没!”

程慕笙向他看去,这才发现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小孩儿,而是一个长着两撇棕色八字胡,鼻头微红,眼睛大如铜铃,年纪看上去跟他差不多的人。

程慕笙当即恍然,这肯定就是冼欧力所说的矮人了。难怪刚才看不见他,原来是被那群人故意给挡住了,所以他们才笑得如此‘不可自拔’。

可是随即程慕笙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个矮人很眼熟呢?如果把他的身量拔高,肌肉变得更丰满一些,就很像是他认识的——

“大胡子老爹!”程慕笙忍不住惊呼道。

正在生气的矮人‘咦’了一声,抓了抓一头深褐色卷毛不解道:“你怎么知道我游戏中的id?咱们认识?”

程慕笙听了他的问话,就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果然是游戏里那个跟他有几面之缘的矮人玩家。对方游戏形象改变得不算多,起码五官都没变,只修改了体型等方面。而程慕笙不同,他给自己设计的形象与现实差距颇大。

“我是重临人间,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大胡子老爹惊叫:“原来是你啊兄弟!我去,咱可真有缘,哈哈~”

程慕笙不停地点头,以前听人说过有缘千里来相会,没想到他亲身体会到了。他笑着自我介绍道:“我的真名叫做程慕笙。”

对方也显得挺激动的,隔着无垠星河还能相见,确实是难得的缘分。他走上前来,果然只比程慕笙膝盖高一些,差不多在大腿中间的位置,跟小孩子一般高。他说道:“我叫班尼迪克,以后咱就是兄弟啦,一会儿请你喝酒!”

程慕笙笑了,他在游戏里便知道了对方的矮人身份,而且就是在一次喝醉的情况下对方说出来的。游戏介绍说矮人嗜酒如命,果然不是乱说的。

“咦,重临人间?我记得二十级转职任务时,这个id是当时排行榜上的第五名,有很多人想要邀请他加入自己的联盟呢。”有个人这样说道。

经过他的提醒,其他人也都想了起来。要知道转职任务可是把所有玩家弄得吐血不已,所以那时能够最先完成的玩家都给人非常牛的感觉。

可惜程慕笙近来荒废了游戏,已经掉出等级排行榜了。

有了游戏里的这一层关系,大家迅速熟络起来,话题也逐渐增多。尤其是几个在玩极品飞车游戏的人,拉着冼欧力不放手,争夺他的‘归属权’。

没办法,极品飞车这个游戏操作很逼真,有非常多的控制按钮和口令。而作为真正的舰船驾驶员,冼欧力在这方面可是大行家。

一群年轻人很快打成一片,程慕笙和班尼迪克也聊了几句。

程慕笙问他:“柯索沃不是魔法世家的人吗?我听说你们矮人族不擅长魔法,只一心扑在铸造行业上啊,怎么来了这里?”

班尼迪克神神秘秘道:“当然是有原因的。对外我们都说是顺路,但是其中有不少秘辛啊,咱俩这么有缘,回头我慢慢讲给你听。”

程慕笙很好奇,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第三十二章讲述秘辛(上)

二十多个年轻人聚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题和玩笑。

他们大多数都是第一次离开所在的星球,做星际旅行,而且又是在这样豪华舒适的舰艇上,自然玩得不亦乐乎。

这一整天他们都没有离开游戏室,就连晚饭也是在这里解决,后来柯索沃也加入进来,给他们推荐了许多新开发出来的游戏,让一群人乐不思蜀,最终玩了个通宵。

程慕笙全身心投入了进去,一扫过去大半个月来的颓然,重新焕发出青春活力。到了最后他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似乎是冼欧力把他背回去了,反正等到第二天醒来他睡在自己的床上。

一番洗漱后,他来到舷窗边,睁大双眼看着璀璨的宇宙星空,心里说不出的激动。

茫茫宇宙,无边无际。

一个人是多么渺小,宛如一粒尘埃,浮浮沉沉。而活得再长久的人,比之整个宇宙也是沧海一粟,短暂如同烟花。

只有看到了广袤无垠的宇宙,才能了解天地究竟有多宽广。

途中有许多或黯淡或灿烂的星球,还有很多人类建造的空间站,洒落在宇宙中,如同一颗颗珍珠点缀在大海里。

当然有时也会遇见其他飞船,与他们擦肩而过,走向不同的路途。

程慕笙还看到了不少的陨石带,苍凉孤寂,漂浮在宇宙里。更是少不了太空垃圾,甚至有飞船遭受劫难后解体的碎片。

这一切都让程慕笙觉得新鲜极了,同时也明白宇宙不仅美丽,还充满了危险。

“其实你可以去星网上专门的体验区观看,有的体验区是全息模拟外带真实观感,非常逼真。”班尼迪克在他旁边撇嘴道,星空在他看来也就那么回事了。

恰好席紫从一旁经过,对着班尼迪克清脆的说:“班班,模拟的怎么能比得上真实的好看?假的就是假的,对吧慕笙哥哥?”

矮人立马跳脚,一蹦三尺高:“说了不许叫我班班,小丫头不学好!”

“班班很可爱呀,多适合你啊。”席紫弯腰摸了摸他的卷毛,笑嘻嘻道。

说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很可爱’,程慕笙觉得席紫丫头确实有些恶趣味。但是瞥了瞥还不到大腿高,看起来非常迷你的班尼迪克,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丝丝可爱。

班尼迪克气呼呼的跟席紫吵闹,边说自己是纯爷们儿,不允许冠以可爱的名头,边重重道:“我是人矮志气高!你们没听说过吗,浓缩的才是精华,我一个能顶你们十个——在铸造领域,哼。”

“确实是精华。”程慕笙竖起大拇指,然后顺手也摸向他的头顶,像拍小孩儿似的拍了两下。

“哈哈!”席紫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毫无淑女形象。

班尼迪克被他们俩弄得都没了脾气,而且从小到大身边拿他打趣的人太多了,他也不是真生气,说着好玩而已。

三人说笑了一会儿,程慕笙问道:“你昨天不是说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现在有空么?”

“太有空了,星际航行很枯燥的好吗?走走,咱回房间慢慢说。”班尼迪克招呼两人去他那里,路上碰到冼欧力,跟他们一起走。

班尼迪克是独自一个人,他的父母留在老家没有跟来。据他所说,他的父系一脉都有矮人血统,只不过跟人类通婚频繁,血脉已经很稀薄了。他的爷爷和父亲不算矮,跟联邦正常男性差不多,到了他这里却出现了返祖现象,成为彻底的矮人。

这个矮人的房间里到处都是零件以及武器粗胚,像是身在机械工厂,看得程慕笙等人啧啧称奇。他还带了铸造台和锅炉等东西,收在空间装置里,没有拿出来。

班尼迪克倒了四杯果汁,然后在程慕笙的催促下开始讲述他所谓的秘辛。

“从哪儿说起呢?还是先说我吧。我们矮人一脉最擅长铸造,武器、防具、代步工具等等。我们跟元素没什么亲和力,在魔法方面的成就很低,但因为个个都是天生的铸造师,所以才吃香。

我爷爷从小就跟我讲了祖先的来历,指导我铸造技术,还说家里的很多技术都不完善,因为当年祖先来到这片宇宙的途中遗失了很多传承。现如今我们基本上就是走工程师路子,加上没有相应的魔法材料,数千年也无法再铸造出真正的魔法武器了。”

班尼迪克一声叹息,有很多的无奈。根据他的说法,他们家族很希望能够找回真正的传承。

历史上东西双方共爆发了两场规模宏达的战役,每一场都死伤无数,流血漂橹。

第一场是纯粹的双方大战,而第二场却因为争夺战场秘境爆发了许多内战。除此之外,小规模战役更是如天上繁星,多不胜数。

无论是修真者还是魔法师,在那些年的连天战役里,像是割麦子一样,死了一茬又一茬。有很多人是身不由己卷进去的,身边每个人都在喊打喊杀,亲人、朋友、恋人,一旦有相识的人参战,很快就都会被战争洪流淹没,完全由不得自己。

第一场大战役前前后后持续了两千年,在那之后,为了保留下薪火,等待将来又一次天地大变,天地元气由衰弱变为强盛。双方不仅封存了十多个战场秘境,更是开辟出一个新的宇宙,将那些不能修炼的普通人送入新宇宙中,想要留下血脉,延续家族传承。

因为大人物们都能感觉到,将来必然还会爆发战争。

当时除了普通人之外,也有许多人将能够修行的后人送到新宇宙,只为了不被灭族而已。

“传言是说有大人物开辟了新宇宙,但也有说法称联邦这块儿在当时已经形成了,可惜只是刚刚成熟。一旦宇宙形成,就会逐渐生出天地元气,这是古籍中记载的说法,后人开发出修行体系后,直接称为灵气和元素。

不过嘛,这片新宇宙跟修真者和魔法师的宇宙相隔太近,也受到了天地大变的影响,加上刚形成没多久,所以天地元气至今都很稀薄,还比不上神迹星系和问道星系。”班尼迪克这样说道。

程慕笙和冼欧力曾经在天乾宝戒中翻看书册和玉简,了解了很多相关内容,所以他讲的事情能够理解。席紫却不知道那么多,只跟其他人一起问过柯索沃,对方讲述了一些事,但主要是在说他们亚当家族有多么不凡。

这会儿班尼迪克讲得这么详细,令小丫头听得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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