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此时菜到了。
其中一小服务员打开888包间门,让另一个进去上菜。
陆舒凌顺势歪头往包间里望了一眼。
里头觥筹交错一片热热闹闹,上座坐的是谁?
不正是五年没见、被聪明哥哥口诛笔伐的坏蛋越天和吗。
他的排场派头与五年前单枪匹马的街头混混已不可同日而语。
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他人模狗样地套了身条纹西装,一脑门的刺青依旧亮敞敞。
椅背上披挂大貂,脖子上戴一圈金链,配上一手金戒指。
旁座还有一小男孩挨在他肩膀上媚眼如丝。
越天和懒洋洋地闷了口烟挑起眼,目光跟门外面无表情的陆舒凌对了个正着。
小白鸟?老子的小白鸟回来了!
你妈这软骨头挨老子身上干什么玩意儿!
慌乱下,他推得小男孩一个大马趴栽地上,自个儿迅猛起身,椅背上的貂都来不及拿。
我操!被逮个正着!老子他妈的清白啊守身如玉了五年多毁于一旦啊狗日的!
桌边,正准备奉承的人捧着酒杯一脸懵逼。
越老大怎么了?
什么事值得他老人家急成那样?
看见前两天偷自个儿钱包的小贼了?
越天和撒开腿追到大厅,视野所及一片熙熙攘攘,唯独不见五年来日思夜想的身影。
小白鸟又在他眼皮子底下飞哪儿去了?
当年,他原打算处理完手边事宜,等兵荒马乱的过去了再去找小白鸟。
要不然他挟带一身腥风血雨,万一再拖累到小白鸟可怎么办。
待上位之争尘埃落地,他回头去捉鸟――电话打不通,a市都翻了个底朝天,却再摸不到小白鸟一根羽毛,他才真慌了。
可是慌有什么用。
陆舒凌孑然一身,奶茶店都丢下不管了,不留给他一丁点蛛丝马迹,他连小白鸟会去哪儿都不知道。
陆舒凌转个弯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用凉水拍了拍脸,突然不想回包间去了。
他发了一条短信给陆舒扬告知行踪,让他别担心。
他一个人慢悠悠晃到马路边上,随手招了一辆的士,来到多年未营业的奶茶店门前。
此刻傍晚,路灯一一亮起,街还是那条小街,两边的建筑都未曾改变,连远处圈起来的工地也没能建出成果。
他抬起头,意外地发现“有家奶茶店”的招牌崭新如洗,没他想象中厚重的落灰,屋檐下角落里也见不到蜘蛛网。
一切真的仿若昨日,像是他从没离开过这里。
他慢慢地坐到店门口的水泥台阶上。
柔和的晚风拂过发丝,露出莹白的额头,发际处现出一个不明显的伤口。
那是周存滨用酒瓶砸出来的,再好不了了。
他用指腹压上去,好像还会隐隐作痛。
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越天和那边再次断了小白鸟的行踪,火急火燎恨不得立刻马上翻遍a市,掘地三尺也要挖出这只鸟。
最终他想起小白鸟那家起了个倒霉名字的奶茶店,催得司机一脑门汗紧赶慢赶一路漂移到了奶茶店的路口。
越天和从车上迈下来就发现了团在店门口的陆舒凌,孤零零一人,指间燃着一根香烟,眼神放空。
他的心脏忍不住抽紧,再遥远悠长的离别在看见小白鸟的一刹全然不复存在。
画面重新推回到了那句“有缘再见”和头也不回的背影。
每当陆舒凌出现在他视野里,他整个人总会不经意温软下来,心脏重新充血,变得热乎乎的、软乎乎的,会痛会难过……会后悔。
第38章
陆舒凌余光瞥见越天和一步一步走近,一声不吭地贴着自己身边坐到台阶上。
越天和手脚都不知该放到哪里,用殷切缱绻的目光隔空一寸寸地打量陆舒凌。
他原本在车里构思了数段动人的表白台词,此刻眼睛里装着小白鸟,鼻子里嗅着他的气息,大脑却瞬间放空。
什么装委屈苦肉计、什么深情剖白罗曼蒂克全部忘到天边,痴痴傻傻的就差淌口水流眼泪。
陆舒凌瞧着他一副貌似憨傻的模样,回想起陆舒扬的话,心中莫名升起几分怨愤,手腕一转,将抽一半的香烟往这位荣昌现任大佬的凶脸上丢。
越老大不躲不闪,让他砸了个准。
燃着火星的香烟从他损毁的鼻梁哧溜落进大开的衬衫领口里。
所幸他追得急没穿貂,否则连带烧起来也说不定。
陆舒凌没想真丢到他脸上,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想,手那么做了但脑子没跟上。
眼见得香烟掉进越天和的衣服里面,他先慌了去扒拉对方的衬衫领,生怕真烧起来,边找烟头边嘟囔:“你傻不傻,不会躲吗?”
越天和脸被烫了一下,强忍住没龇牙咧嘴得丢人。
多久没见着人摸着人了?胸口被小白鸟纤长的手指一通乱摸,谁能受得了。
但穿着衣服呢还得装衣冠禽兽,越天和委屈地哼哼:“我错了,随你怎么整,就是别再闹失踪了,我受不了。”
“……我没闹失踪,”陆舒凌终于捡出那颗香烟,丢到地上,松了一口气,“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他了。”
他们都知道“他”是谁。
越天和也清楚他俩的关键并不在那个“他”上面。
很多情况就是这样,既然无法改变,说再多也于事无补。
陆舒凌摸出烟盒重新点了根烟。
越天和拧眉看火星在他白皙的指间闪烁:“还抽烟呢?身体好了?”
“唔。”陆舒凌含糊其辞,企图蒙混过关,结果不慎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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