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运起真气,阴阳怪气道:“还以为你死了,却原来和燕王勾搭在一起,既然入了空门,又为何来沾染尘事?”
行空神情无波,抬起眼来,眼眸中闪闪发亮,“果报循环,行空尚有恩情未报,尘缘未了,故来此一行,宁大人您呢?背叛师门而出,却做了阉人藏于深宫,如此躲躲藏藏的日子,可值得?”
宁玉凤咬着牙,知这一场硬仗在即,多说无益,一挥拳,真气似一道大浪朝行空汹涌而去,竟是一出手就是杀招!
他一面翻身扑过来,一面戏谑道:“阉人又如何,该享的富贵我一样没落,而你已是佛门中人,若是杀生,怕有违佛心吧?”
行空笑笑,双腿不见挪动,身影却倏然往后疾退,避开宁玉凤风狠浪急的一招。
宁玉凤见他果然不敢正面相抗,手指搓刀,又是一掌朝行空劈去。
只见打横里窜出一道人影,双手在胸前合十划开,一道高墙似的真气与宁玉凤狂猛的真气在空中相撞,以宁玉凤之能,也不得不往侧避开这一击。
“行空大师不能与你招招见血相拼,那我总可以吧?”来人行动潇洒若风,语气沉稳和缓,身姿清隽。
宁玉凤站稳定睛一看,差点吐出一口血来,“许绎!”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行空和许绎怎么会变成一起的,他们都是谁的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宣德帝扯下蒙住头的被子,立在眼前的仍旧是笑眼若刀的杨陶。
他浑身冷汗涔涔,咬了咬嘴唇,疼,疼得钻骨,终于意识到这仿佛不是梦!
“杨……杨陶……,你……你没死!”他牙齿打着架,哆嗦着咬出一句话来。
杨陶见他见到自己就害怕成这副模样,嗤笑道:“原来你就这点胆子,我还以为,能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人,有多厉害的本事呢?”
宣德帝见宁玉凤也不来,外头静悄悄连一丝动静都无,知道宫里定是被宋珩得了手。
他却打死都想不通,羽林卫呢?影卫呢?人都去哪儿了?
为何一个能保护他的都没有?
“娘。”
帐子外头响起宋珩的声音:“旨意已经发出去了。”
杨陶笑着转头看向他:“来,坐下陪你叔叔喝杯茶。”
一旁立着的灵芝亲手给宋珩捧了茶过来,宋珩接过茶,站到杨陶身边,见到缩在龙榻一角满脸不可思议的宋谨,笑一笑,“叔叔睡得可还好?可有梦见我父亲?”
宋谨被宋珩方才那句话给打翻了脑子里的浆糊,“什么旨意?”
宋珩笑着,一伸手,“宁福,拿过来给皇叔看看。”
宁福小跑着将一卷圣旨送到榻前,看了看缩在里头的宣德帝,一脸皮笑肉不笑道:“您老人家躲那么远,小的可怎么给您递过来呀?”
宣德帝恨恨瞪着他,宁福,藏在他身边的人竟然是宁福!
他顾不得计较,连滚带爬过来,一把抓起那圣旨,颤抖着手抖开黄绢,映着满室烛火看起来。
“罪己诏”!
起头三个大字让宣德帝脑袋似被棍棒狠狠敲了一击,晕眩不已。
他双手抖个不停,勉力稳了稳心神,惊恐地往下看去。
“……朕于宫闱危难之时,奉承洪业,本应宣流风化,福泽黎民,而四年以来,疫症洪灾,噬民伤生,兄弟阋墙,宫闱政乱,而今感逆阴阳,至令天呈异象,以天火惩太极,乃天之怒也!其上数罪,朕思之根源,乃德不类,今悉数告之于天下,望警醒众人,以朕为戒……”
“……朕幼冲之时,感受勇戾太子母子照
分卷阅读4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