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希目送汽车扬长而去,急速转动的车轮在雪地上轧出两道深深的印子。
“进去吧,外面太冷了。”
顾庭希把手插在衣袋里,看着汽车离去的方向说:“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好歹我心里也有了底气,没想到老头子这么开明,这几年国外没白待。”
韩琛从背后拥住他,亲昵的亲了亲他的发旋:“走吧。”
柏得温忙了一整夜,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等不及厨娘为他准备正餐,就着热茶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面包。
辛迪端来了奶酪和果酱,“先生,警局那里有进展了吗?”
柏得温喝了口茶将嘴里的食物囫囵的咽下去,喘了口气说:“我连夜去找了那家药店的工作人员,又联系了韩教授,他们都可以证实,巴顿买的剂量不足以致命,最多只可能让人上吐下泻。”
伊丽莎白撑着腮帮子,随口说道:“也可能他又去了别的地方,再买了一些药品。”
柏得温不赞同的看着她,失望的摇了摇头。
伊丽莎白又说:“我也不想有这么恶毒的想法,但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件事情肯定有一个人要出面负责,除了巴顿我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
格蕾丝小声的说:“那也未必是巴顿做的。”
“那会是谁?你吗?”伊丽莎白嗤笑。
亚伦紧皱起眉:“伊丽莎白,你最近的话太多了。”
伊丽莎白无所谓的撇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辛迪望着亚伦,无意识的呢喃道:“对,这里一定有人是凶手。”
她似乎是恍惚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对柏得温说:“我去看看汤好了没有。”
“不用麻烦了,我得出门了。”他站起身拿起衣帽,急匆匆的往外走,拉开门的同时,他背过身对客厅里的人说:“我会把巴顿带回来,你们几个也应该对自己的兄弟多一点信任。”
午餐在一片沉寂中度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心事,戒备与疏离的气氛充满了整间房子。
午餐结束之后,众人四散开去,韩琛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
顾庭希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盒薄荷糖,他握着盒子摇了摇,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好久没吃了。”顾庭希从里面倒出两粒,全部塞进了韩琛嘴里,“太阳出来了,我出去看看。”
雪渐渐停了,阴沉了几天的德芭城在阳光的笼罩下重新焕发生机。
冰雪总会融化,这也意味着他们的离去也近在眼前。
“雪总算停了。”亚伦站在窗边,用手指轻轻描摹着窗外大树的边缘。
半晌,他回过身,在韩琛对面坐下,笑着说:“让你们看笑话了,这次没能好好地招待你们,真是十分抱歉。”
“是我们打扰了。”韩琛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人生总会有艰难的时刻,但也有会有雪化的一天。”
亚伦不置可否的微笑,他沉默的凝视着韩琛的脸,许久低声问道:“这样的感情你觉得辛苦吗?我是说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亚伦嘴角含着苦涩,低垂的眼帘遮去了满目的凄哀。
韩琛无意识的笑了起来,“在某一天我突然意识到放弃比坚持更辛苦,所以,能够为他做点什么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荣幸,而那些所谓的辛苦也就不算什么了。”
亚伦怔了怔,低声喃喃:“总是有人要付出的。”
顾庭希顶着一身寒气回到了屋子里。
韩琛起身摸了摸他冰凉的脸,笑着说:“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抓你了。”
亚伦羡慕的看着他们,笑着说道:“我上楼去了,很高兴认识你们,谢谢。”
顾庭希莫名的看着他,等他走后才问:“为什么要说谢谢?”
韩琛摇头:“他或许有感情上的烦恼。”
晚餐之前,柏得温真的将巴顿领回了家,与此同时,摩尔的律师也在同一时间登门拜访。
摩尔的遗嘱与之前大家所知道的别无二致,巴顿依旧是份额最大的继承人。
巴顿一改之前的恐慌与落魄,他春风得意的围着亚伦打转,笑嘻嘻地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看着你穷困潦倒的,我同意你一直住在这间房子里。”
巴顿现在的德行简直与摩尔如出一辙,连柏得温也看不下去了,饭也没吃拎起外套上了楼。
“这都是怎么了?我就不能有好结果吗?是不是在你们心里我就是杀人犯?警察都放过我了,而你们却已经给我定了罪。”巴顿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其痛苦。
他的兄弟姐妹们眼神陌生的看着他,连向来性格温和的格蕾丝也失望的摇了摇头。
巴顿猛的将桌上的餐盘全部扫在地上,在众人的职责声到来之前,已然冷着脸负气而去。
伊丽莎白几乎是怒吼着喊:“他疯了吗?我真是受不了这里了,我先回房了。”
顾庭希觉得这时候不应该再留下了,他尴尬的笑了笑对亚伦说:“那我们也回房间了。”
亚伦苦笑:“明天见。”
顾庭希躺在床上琢磨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下毒的人究竟是谁,是巴顿故布疑阵,还是有人在故弄玄虚,但明显这家人相处的并不太好,任何人都有不小的嫌疑,即便是亚伦和伊丽莎白,在争执面前也变得不客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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