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呆滞的看着空荡荡的墙壁,一字一句地说:“你带着老太太来买项链,老太太很喜欢。”
顾庭希皱起眉,他昨天和韩琛白望城在一起,怎么可能和玛丽一起来买项链?
他又问了几句,但老师傅咬死了项链是他买的,他不知道这位老师傅为什么要撒谎,但显而易见他从对方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了。
顾庭希生气的拉着小狼出门,小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位老师傅,突然龇起牙恶狠狠的朝着那位老师傅发出了危险的低吼声。
顾庭希怕他闹事,连忙拉住他,“别打架,我没和他生气,走吧。”
小狼不情不愿的收起发狠的姿态,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漠的嗤声。
顾庭希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手上没有任何的线索。
两人找了间咖啡厅休息了一会儿,顾庭希现在脑袋里面一片混乱,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狼没心没肺的大吃特吃,临走还孝顺的给大家买蛋糕。
顾庭希准备掏钱包买单的时候,才突然发现钱包不见了。
“我钱包掉了,可能是刚才掉在金店了,我回去找,你在这里等我。”
小狼慌张地摇头:“我有钱。”
顾庭希哑然失笑:“那行,你快点买单,我们一起去找。”
小狼把钱扔在桌子上,没等找零,就拉着顾庭希往外跑。
小狼跑得快,第一个冲进了金店,他一眼就瞄到了掉在角落里的钱包,连忙捡起来殷勤的递给顾庭希。
“谢谢,蛋糕还没拿,回去拿蛋糕,走吧。”顾庭希拍了拍钱夹上的灰尘,打开一看证件和钱都还在,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和韩琛的合影竟然不见了。
有一天他看见韩琛在钱包里放了张他们的合影,嫌弃他老土的同时自己也去弄了一张。
只是现在钱和卡都在,照片怎么没了?
顾庭希恍惚了一下,突然往外跑,他在前后门两个出口犹豫了一下,在片刻间做了决定,立刻拔腿往正门跑。
冷风扑面而来,一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热闹的马路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到处都充斥着细碎的笑声与冷冽的风声。
顾庭希眼花的看着周围的行人,就在那时候,在一片混乱之中,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人正在注视着他,他的目光缓缓转向马路斜对面,在他视线所及之处站着一个清瘦的年轻男人。
不、并不能称之为年轻。
顾庭希从他脸上看不出他的年纪,当他嘴角扬起儒雅的笑容之时,年轻的朝气与沧桑感以一微妙的方式达到了平衡。
他就站在那里,隔着一条不算宽阔的马路,朝着顾庭希温柔的微笑。
明明只有几步,顾庭希就可以向对方跑去,可他却感受到了遥远,那似乎是他永远无法跨越的距离,只要他一动眼前的男人就会飞速地消失在那里。
顾庭希的心脏突然跳的飞快,在他心头竟然浮现起一股浓浓的恨意,他想将这个男人狠狠地撕碎,用锋利的刀刃刺入他的胸口,将他开膛破肚,碎尸万段!
他的脑门上冒出了冷汗,耳朵里嗡嗡作响,他似乎听见小狼在叫他,却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
就在小狼用衣袖擦向他脑门的时候,顾庭希蓦然回神,手脚冰冷的像是僵住了一般,但身体却出了一阵汗。
顾庭希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再看向对面的时候,那个男人却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走吧,回家吧。”顾庭希揉了揉眼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极端而阴森的想法,就好像有人在暗中引导着他,每当他的生活变得平静安宁的时候,总会频生意外。
顾庭希用力的深呼吸,他不想也不该被任何人控制他的情绪。
――――――
韦恩太太住在街口的一间老房子里,和她住在一起的还有她的船员儿子和年幼的孙女,她今年刚满七十,年初生了一场大病,令她原本就不堪重负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这一整年里几乎没有离开过房间那张靠近窗户的单人床。
精神好一点的时候她会在床上做一点小玩意儿,让相识的朋友带去集市上售卖,但随着冬天来临,她的身体越发病弱,很少再有精力摆弄这些,大多数时候她就坐在床上,透过窗户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韩琛通过玛丽得知,韦恩太太的儿子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船员,原本家中也算宽裕,但后来他的妻子因为赌博欠了一大笔钱,两年前更是带着家里仅有的存款跑路了,突如其来的意外令这一家人陷入了窘迫的困境之中。
詹姆斯韦恩的收入不菲,但远远填不满他妻子遗留下来的欠债,于是为了尽可能地多赚些钱,詹姆斯很少有机会回家,家里的母亲和小女儿只能由邻居朋友代为看顾,但大多数时候这对祖孙都是彼此照顾,勉强应付生活的难题。
几人坐车到了韦恩的家中,詹姆斯正在房子外面抽烟,沧桑的脸上充满了愁苦的表情。
他的女儿就站在窗口的地方,把脸贴在玻璃上,担心的看着窗户外面的父亲。
詹姆斯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脸上的胡渣杂乱丛生,大衣上被沾满了烟灰也未曾发觉。
韩琛注意到了窗户口的女孩,他朝她挥了挥手,那女孩蓦地眼睛一亮,飞快地从房子里跑了出来,笑眯眯的和韩琛问好:“是买花的叔叔。”
詹姆斯的脸上露出了羞愧的神色,他摸了摸女孩娇嫩的脸,惭愧的说:“亲爱的,你不必在大冬天去卖花。”
“没关系,我可以挣钱了,这样你就不用经常去跑船了。”艾米冲她父亲甜蜜的笑了笑。
詹姆斯想告诉她这点钱远远不够,然而面对女儿的笑脸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露丝和玛丽轻车熟路的带着韩琛往里走,比起时常不在家的詹姆斯,她们显得更加熟悉这里。
露丝在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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