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见傅珈过来了,便趁着无人悄声问:“可与郡主娘娘说上话儿了?”
傅珈便拿帕子掩了口,轻声道:“四妹妹身边好些人,媳妇不好开口,待开了戏媳妇再去寻她说话儿。”
韩夫人点了点头,眉间却终是隐着几分不喜。
韩家也算百年世族,老封君谢老夫人乃是谢氏嫡支,韩夫人的娘家亦是江南小有名气的清流世家,她一向自诩身份高贵,可惜嫡长子韩嬴却娶了傅珈。
傅珈出身勋贵,在韩夫人眼中,世族与勋贵直有云泥之别,她便总觉得这房媳妇有些行止不妥,她也不大看得上眼。
她一面想着,一面又淡淡地扫了一眼傅珈,面上并无表情。
傅珈微微垂首,脸却在瞬间涨得通红。
她顶讨厌韩夫人用这种眼神看她,那种居高临下的轻视目光,实在叫人难以忍受。
“太太,您的帕子。”顾妈妈适时地凑了过去,假借递帕子,向傅珈使了个眼色。
傅珈长吸了口气,接过帕子,再抬起头来时,她的神色已然恢复了正常。
此时,裴老夫人、威北侯夫人并镇东侯夫人等皆已入了座。几位最高级别的贵妇入席,酒宴便正式开始了。众女眷坐在花厅里,一面品尝美酒佳馔,一面轻声交谈。
酒至半酣,花厅里笑语渐喧,吴氏便借着酒盖了脸,硬拉了吴晚出来,嚷嚷着叫她即席赋诗一首。
裴老夫人的双眉便有些往下压。
☆、第628章
吴氏此举自是有欠妥当,不过,这到底这是女眷席上,又是寿酒,吴氏所为倒也不算太出格儿。
裴老夫人压下的眉峰只停了一瞬,便又笑着与威北侯夫人说话,并未多管。
见裴老夫人没说什么,吴氏越发得意起来,自觉她这是做了件给国公府长脸的事儿,便一个劲儿地撺掇吴晚。
吴晚明显是有备而来的。此时虽飞红了脸蛋儿,态度倒是落落大方,也没多推诿,很快便口占七绝一首,立意无非是华宴寿诞、吉祥欢喜罢了,用词却颇为精妙,赢得了满堂彩声。
自她起了头儿,便又相继有闺阁女儿即席表演才艺,或诗或画,倒也有趣。
傅珺身为人妇,这种出风头的场合自然轮不着她了,谢亭却是跑不掉的,这位白石书院青榜头名风头正劲,很快便被人点了名。
谢亭未作忸怩,即席吟了一首乐府短歌,此诗一出,立刻便将吴晚的诗给比了下去。
谢亭所作短歌无论立意还是用字,皆显示出了谢氏家族深厚的底蕴,堪称压轴之作。裴老夫人当即便笑着赞好,给了彩头,威北侯夫人等亦添了不少,谢亭便成为了这场闺秀比试的大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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