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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婚姻作者:墨玉飞蝗

?老爸呢?他今天不是出院么?”

朱思琪认真地点点头,“是啊,所以老爸让我带你去见他。”

简宁失笑,“那为什么不去医院?还要蒙上眼睛?”

朱思琪道:“老爸说不能说。但是是好事,爸爸一定会高兴的。”

简宁不再发问,伸手揽过儿子,与他一起耐心等待着未来的惊喜。

感觉过了两个多小时,车停了,简宁伸手要揭蒙眼的布,却被儿子制止。

“不行爸爸,现在还不能摘下来,再等一下下,马上就好了。”

简宁无奈,“那好吧。”

朱思琪继续当向导,拉着简宁下车,简宁闻到了田间泥土的气息,隐约有种熟悉感,他好像……知道这是哪里了。他听得到儿子的运动鞋在地上一踏一踏,十分有节奏感,接着越来越快,好像等不急要去目的地了。从这脚步声中,他仿佛能看到朱思琪脸上的兴奋和笑容。

走了二十来分钟,朱思琪停下脚步,开心地说:“爸爸,到了!”

简宁:“那现在可以摘下来了?”

朱思琪正要点头,突然又说:“不行!再等一下!”

简宁一顿,一串钢琴曲飘来,音符流畅,曲调悠扬。

深深的熟悉感从简宁心底冒起,可他却想不起究竟是在哪里听过,琴音一下一下击在他心头,他不由地抬脚走向琴音的源头。

钢琴曲由缓慢悠扬,进入急促激昂的部分,成串的和旋十分有力地连续响起,层层叠叠,听得人心中激动,仿佛站在碧蓝的海边,看白色的浪花一推一进。

简宁向前走,离那架钢琴越来越近,声音聚拢,在室内回荡,心与乐曲的距离更近了。

简宁摘下蒙眼的黑布,明亮的光线让他双眼一痛,朦朦胧胧中,朱南一身笔挺的黑西装,红发束起,刘海斜在脸前,俨然是他们结婚时的摸样。

朱南微闭双目,一脸迷醉,一双修长的手熟练地在琴键上跳动游走,身体随着音乐的起伏痴迷地晃动,刹那间简宁想起来了,这正是可仪此生的最后一曲、更是专为他而即兴创作的、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乐曲,《简宁》。

当年离婚时简宁净身出户,什么都没带走。原本放在口袋里的曲谱在经过一场变故后也不知去向,没想到,竟是被朱南收了起来。

更没想到,今生今世,他居然还能再次听到这只属于自己的乐曲。

而为他演奏的两人,又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简宁眼眶微湿,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不满足。

他扶着钢琴站着,认真凝视朱南的面容,虽然还残留着些许大病初愈的虚弱,但最耀眼的,却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沉浸于爱意中的浓浓深情。

一曲终了,朱南像那次为他唱歌一样,仔细地回味了一下,才睁开眼睛笑着。

简宁也笑了,“谢谢你,我很喜欢。”

朱南起身,“还记得这里吗?”

简宁环顾四周,“当然记得。”

这是他们度蜜月的地方,钢琴旁停着他们只骑过一回的单车,旁边还有一辆小号单车,同样非常绚丽,不用说,是特地给朱思琪准备的。

朱南冲不远处的朱思琪打了个响指,“儿子,你来。”

说着离开钢琴的位置,牵起简宁的手,“赏脸跳个舞吧。”

简宁一怔,“我都忘了。”

朱南自信满满,“无妨,随便跳。”

朱思琪钢琴学得不怎么地,只将就能弹首最简单的舞曲。

音乐声响,无措的简宁被朱南拉起双手,带着他在这栋小别墅的厅中缓缓迈步。简宁跟着朱南的节奏随意移动,完全不顾什么舞曲配什么舞步,只是拉着手、沉浸在音乐中、浅浅微笑,凝视着对方眼中的自己。

他们跳着跳着便抱着对方的腰,然后离得越来越近,最后干脆靠在一起,像两只黏在一起的螃蟹,腻歪地挪动。朱思琪把舞曲反反复复弹了一遍又一遍,朱南和简宁仿佛觉得这样还不够,便闭着眼睛接吻,那吻浅而淡,唇瓣轻轻摩挲,交换着彼此的温度。

简宁脑中眩晕,仿佛置身梦中,清音跳动、鸟语花香、良辰美景,赏心乐事。

然后,朱南带着他退到沙发旁,抱着他的腰坐下。简宁自然坐在了朱南腿上,朱南轻轻解开简宁的衣扣,将手探了进去。正专心于接吻的简宁一怔,退开身子睁眼道:“别胡来,思琪也在。”

朱南失笑,“思琪早走了,他有个毛病,弹钢琴半小时必定犯困。”

简宁愕然,这才发现钢琴声已经停了,他刚才居然一直未察觉。

朱南搂着他的脖子道:“思琪比你进步了,我很高兴。”

伸手脱他衣服,简宁按住,“那也不行,这是客厅。”

朱南摇摇头,“我把这里租下了,不会有人来。”

简宁一怔,朱南将他抱得更紧,“你怎么还这么别扭?”

接着再不等简宁说话,直接释放出雪藏了许久的攻击力,将他压在沙发上。

此次朱南不仅死里逃生,还终于实现了苦等十五年的一家团聚,加之战争后,五大贵族重新划分势力格局,局势平静,他自然要先放下工作,带着老婆孩子好好享受人生。

他们一家三口在这个农家小别墅里一住就是小半年,朱思琪又长了一岁,已经隐隐有些大人模样了,而简宁的肚子也微微隆起。

已近四十岁,地地道道的中年人,儿子都十六了,他居然又怀上了第二胎,自然觉得很是尴尬。朱南与朱思琪却很高兴,朱思琪更直接诚恳地表示,他非常希望能有个弟弟或者妹妹。

这话无疑坚定了简宁的信心,何况能从头开始再养一个孩子,也很不错。

他学着朱南的样子揉揉朱思琪的脑袋,“想要妹妹是不可能的,肯定是弟弟。”

朱思琪撇撇嘴,有史以来第一次反抗了长辈。

“那个……爸爸、老爸,你们不能再揉我的头了。”

朱南和简宁双双震惊,朱南瞪着眼睛问:“为什么?”

朱思琪郁闷地说:“有人告诉我,这是不对的,因为我十六岁了,不是小孩子,不能总揉脑袋。”

朱南蹙眉,“有人?什么人?”

朱思琪摇了摇头。

沟通不畅,朱南越发觉得自己是问题少年的父亲,不快地叉着腰问:“十六岁跟揉脑袋有什么关系?揉脑袋是老爸和爸爸爱你的表现,而且你就算再长大,在我们眼里也是孩子。”

朱思琪仍然撇着嘴,“那还是……不行。因为很痛。”

朱南失笑,“那以后老爸轻点儿?”

朱思琪还是一脸犹豫,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不行,我……不喜欢。”

说完他红着脸快速跑上楼,朱南大吃一惊,十六年来,朱思琪从来没这么不礼貌过,居然当着他的面直接跑掉,在他还没说“你可以走了”的时候!居然还跟他讨价还价,在他已经退让的情况下还说不行!朱南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简宁无奈地笑,“孩子大了,我们管不了了。”

“才十六岁就管不了,一定是被人教坏了,就是他说的那个‘有人’,小心让我查出来是谁!”

朱南喃喃自语,皱眉思考半天,最后笑眯眯地挨着简宁坐下,双手环上他微粗的腰身,“等这个小家伙出生,咱们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不能再像思琪那样了。”

“思琪这么听话,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简宁叹了口气,摸着肚子道:“这个孩子一出生,就有两个爸爸和哥哥疼他,其实最可怜的人是思琪。”

朱南一愣,劝道:“不是说了吗,过去的事就不提了,现在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好的。”

简宁点点头,两人一起上楼。

经过朱思琪房间,朱南敲了敲紧闭的房门,道:“思琪,晚上七点烧烤,提前半个小时出来帮老爸搬东西,你爸爸现在不能干活儿,听见没?别忘了。”

里面没人回答。

朱南气得要破门而入,简宁拉住他,“算了,说不定在睡觉呢,别打扰他。”

朱南这才作罢,跟简宁回屋。

两人睡了个午觉,醒来后简宁肚子不太舒服,就还在床上躺着,看看书打打游戏,要么听听音乐继续培养困意。朱南跑前跑后地照顾,一会儿端杯热牛奶,一会儿削个苹果,一会儿给他揉揉肚子,一会儿跟他商量什么时候回去做检查。毕竟简宁是高龄产夫,马虎不得。

简宁却不以为然,道:“只要怀孕期间不出问题,即使是高龄产夫一般也都能顺产,更何况我这都是第二胎了,会更容易生。”

“可是……”朱南一想起他生朱思琪的情景就后怕。

简宁伸手揉揉朱南苦大仇深的脸,“别担心,上次是意外,现在我的病也除了根,没事儿的。”

两人闲散地晃过一下午,眼看时间走过七点,天色暗下来,却不见朱思琪过来。

朱南心生疑惑,这孩子从小一向很准时的。

再次来到儿子门外,这次换简宁敲门,“思琪你还在睡觉吗?出来吧,该吃晚饭了,吃烧烤。”

里面毫无动静。

“思琪,”简宁又道,“先出来,爸爸以后不揉你的头了好不好?”

还是毫无动静,朱南怒了,直接拿备用钥匙开门,“这小家伙,居然学会赌气了!”

打开房门,两人探头一看,傻眼儿了。

屋里空无一人,床铺平平整整,完全没有睡过的样子,唯独一扇窗户开着。

朱南暴怒,“他居然敢跳窗子逃跑?!简直反了!”

不远处的田野里,夕阳下,两个少年并排抱膝坐着,一个红发红眸,一个蓝发蓝眸,然而红的那个颜色偏暗,蓝的那个蓝中夹杂着灰,都不够明丽纯正,但看上去非常自然。

蓝发少年个头稍高一点儿,道:“你都出来坐了一下午了,也不说话,有意思吗?”

红发少年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板着脸说:“没什么好说的。”

蓝发少年挑眉,“没什么好说的你还来?”

红发少年撇嘴,“是你硬叫我来的,本来我现在跟爸爸和老爸吃烧烤呢,你还没收我的手机,不让我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一定急死了。”

蓝发少年哼了一声,“着急就着急呗,你从小不惹事,所以你不懂,这是父母的必经之路。”

红发少年深深皱眉,一脸不认同。

“喂,”蓝发少年推了推他,“你爬窗出来的时候,最后关窗子了吗?”

红发少年一惊,“啊!我忘了!”

蓝发少年立刻露出恨铁不成钢的摸样,使劲儿揉了揉他的脑袋,“笨死了你!”

红发少年很生气地看着他,“你怎么揉我的头?!我都跟爸爸和老爸说了不许揉头的!你也不许!”

蓝发少年问:“他们答应了吗?”

红发少年郁闷地撇嘴,“我不知道。”

“嘿,那肯定就是不答应,他们还把你当小孩子呢。”

蓝发少年一抬手,红发少年立刻抱住自己的脑袋,缩了一下,“爸爸和老爸说就算我长成老头子,在他们眼中也是小孩,我觉得他们说的对。而且……我不叫喂,我叫朱思琪。”

蓝发少年一愣,继而失笑,“好啦好啦,朱思琪大少爷,把手放下来!笨死了,谁要揉你脑袋啊,我又不是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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