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也是——嘶。”他坐着人家的车,倒还挺会挑三拣四,“你这熏的什么香,那么闷。”
商音:“我哪有熏香了,分明是煮酒的味道。”
隋策睇眼不信她,“‘郎官清’岂是这个香气?我对酒可比你熟,准是你今早起来又让今秋在衣服上熏了什么……诶,冷死了,给我也抱抱。”
说着捞过商音怀里的手炉。
“喂……”
前头数丈之处。
宇文姝这阵子本就心情恹恹,好容易得到鸿德帝的恩准,向梁皇后求了个请,许她同往行宫,结果出来不到一日,竟染上了风寒,真是祸不单行。
她满腔的郁气无处发,正摁着眉心头疼呢,就听得有人在外大嚷大叫。
“三公主!三公主!……”
禁军的嗓门比来者还要刺耳,高声喝止:
“什么人,胆敢冲撞公主的凤驾,活腻了是不是!”
对方惶急解释:“小生并非歹人,小生是来伸冤的,求求军爷,让我见见公主……”
他扒拉着横在胸前的刀兵,直冲车门垫脚呼喊:“三公主,柔嘉殿下,小生是清白人家,身负冤屈,还请公主替我做主!”
宇文姝耳朵里的嗡鸣被他喊得愈发肆虐了,头一阵阵的疼,紧皱着额心开口问:“万统领,何事喧哗?”
负责护送的禁卫长上前回禀。
“启禀公主,前方官道有人拦驾,说是……想求见殿下。”
宇文姝不大在意道:“来者是什么人?”
“寻常书生,不知身份。”
她听罢更加不耐,想到前不久灾民闯城之事害得自个儿挨了顿骂,不禁心烦意乱地挥手:“打发走,哪里来的刁民,真是愈发猖狂了。”
“不见,把人丢远些,免得惊动圣驾。”
禁卫长得了令,指挥着两名下属抬着那书生的胳膊便将他扔至官道一旁。
年轻人却天生有股不服输的犟劲,他此刻热血迎头,不知何处来的气力,原地挣扎片晌又再度爬起身,踉跄着奔上去。
这会儿柔嘉殿的人马已经行了一段距离,他晕头转向,仍旧见车就喊:
“小生要见公主!”
“求公主开恩,小生有冤情陈诉!”
“求公主……”
商音这厢正同隋策争执着到底是她身上熏香过浓还是他冻坏了鼻子嗅觉有问题,窗下就听今秋轻轻打断。
“殿下,那边有个读书人……形容挺狼狈的,满口嚷着,说是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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