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策将他那根食指掰下去,“没错,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嗐。”他啧啧感慨,“那帮老酸腐见风就是雨,干什么都喜欢上纲上线,今早差点没把朝殿给吵掀了。怎么着?”付临野一副瞧热闹的神态,“依咱嫂子那脾气,回家肯定是大闹了一场,搅得鸡飞狗跳,海沸山摇的,把你给折腾出来了吧?”
青年提起这个便觉烦躁地皱起眉,侧目摇头:“唉,她就是没折腾,所以我才不舒服。”
他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在桌上,语气不由自主地轻了几分,“我回去看她一个人躲在屋里偷偷地哭,在外还装着无所畏忌,浑身是胆的样子,怪不是滋味的。”
隋策言至于此,不禁头疼地浅浅一叹,将玉杯捏在两手间把玩,“她就是太爱逞强,又好脸面,姑娘家家的,连个能帮衬的娘家人都没有,挺不容易。”
桌对面的付临野打从他开口时,视线便挂在他脸上没下来,耳朵好似伸长了两尺有余,神色愈渐了然,就着羽林将军眼角眉梢的细微表情当下酒菜,滋味还挺不错。
“嚯……”
付大嘴的嗓音转了个足以叫人起鸡皮疙瘩的调调,耷拉着唇偏头伸向前,“听这话说的,莫不是心疼了?”
他大惊小怪,“你陷进去了隋文睿!你在乎了!你爱上咱嫂子了!”
言罢他又自语,“好像有点奇怪。”
“谁喜欢她了?!”隋策义正言辞地回眸辩驳,“小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会喜欢她吗?”
付临野眨巴几下眼,饶有兴味地看他炸毛:“不喜欢就不喜欢咯,干嘛这么着急。”
然后又贱嗖嗖地拱火,“不在乎人家,还给人家打抱不平啊?”
隋策清了清嗓子,敲着桌角有理有据地解释道,“我好歹现在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之下,有麻烦搭把手不是很合情理吗——”
他终于不耐烦,“你们都察院到底是监察百官的还是打听八卦的?问题那么多,到底帮是不帮。”
“帮。”付大人笑得老妈子一般,“帮,肯定帮。”
“怎么也不能叫咱大嫂受委屈啊,是不是?”
隋策听他满嘴跑马,翻了个白眼,“还好意思讲风凉话,明知道朝上有人找她的茬,你看着也不帮腔?”
那边忙替自己澄清,“我告了半日假,今日的朝会没去,否则哪有他们说话的份儿。”
隋策闭目捏住眉心让自己缓缓情绪,再睁开眼时他形容已肃然下来,“行了,不玩笑,捋一捋吧。
“你那边能出的御史有多少?”
“好说。”
涉及到自身专长,付临野也不顾着贪杯了,往椅子上姿态舒展地一靠,翘起长腿,伴着“唰”声脆响展开折扇,风度翩翩地扇着上头那“天下第一嘴”五个行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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