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
她摁着壶盖替公主倒上一杯新茶,“后日的大朝会直接提前到了今日,和元殿内还有得吵呢。”
商音目光思量,吩咐她,“那你记得让顾大叔帮忙打听打听,这最后到底怎么个安排。”
今秋应下:“好。”
此刻的朝殿之上,两派交锋刚结束了几个回合,正由一位老资历出面打圆场让大家歇歇口。
鸿德帝膝下的公主,待字闺中的仅余两个,五公主大前年才生,现在还不满三岁,折颜部此举不言而喻,分明是冲着宇文姝来的。
梁国丈老早就张罗着要给侄儿拿下这门亲事,梁皇后与之里应外合,拒了不知多少王公贵戚,连方阁老都不惜得罪,只等着鸿德帝那边松口了。
谁知千算万算,竟没算到中途会杀出个外族王子。
梁少毅怎能甘心,假公济私地痛骂那帮大臣黑了心肝。
“一帮数典忘祖之辈!我大应从魏时接下这江山,在应对北境一事上强硬了千百年,而今莫非竟沦落到要靠公主和亲来稳定世局吗?如此决策,岂非连魏也不如?!”
他这话明着是在骂朝臣,暗着却在提醒鸿德帝。
老皇帝不吭声。
自有他的狗腿子上前帮腔,“梁尚书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魏朝定都长安,我大应定都永平,在安防上原本便天差地别。更何况魏朝那些年北境各部混战,势均力敌,哪像现在折颜部一家独大。两者既不能相提并论,你又何必翻这老黄历!”
接着就听见一人似是而非地说:“依我看,梁尚书怕是想中饱私囊吧,何必讲得这么冠冕堂皇呢……”
梁敏之闻言立时替父亲还击道:“你说什么!”
“好了。”
鸿德帝不常制止他们吵嘴,但只要开口,语气里天然铺下一股威压,嗓音居然能维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朝堂上莫大声喧哗。”
满堂的臣子们骤然安静下来,除了各自瞪眼睛用视线辱骂对方之外,倒是不敢再有言语。
皇帝在龙椅中挪了挪身,往左首处微微一偏,问说:“玄远,你有什么看法?”
文武百官的目光顿然齐刷刷地落在了方阁老身上。
众人心知肚明,天子既有此一问,对阁老的建议必然相当看重。
方大人步履自若地持笏出列,对答之言甚为平和,“陛下。”
“燕国初初占领,其疆域辽阔直达南海一带,要想吃下这块肉,少不得还得动几次刀兵。更不提去年各地旱的旱,涝的涝,国库紧张,民生凋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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