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愈发激动,“这会否影响他的前程啊?”
“您先别慌,别急。”商音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些都是小事情,何况迟早也会禀明我父皇的,如今只是遭有心人利用。
“一点讹言罢了,很快便能压下去,您不必如此风声鹤唳。”
重华公主什么非议没经历过,在其看来,确实不算什么。
末了,便抚上杨氏的心口,“身体要紧,您若病倒,隋策可更没心思应付外面那些人了,岂不是白白吃亏,您说对吗?”
她一番不着痕迹的晓之以情,倒是勉强让杨氏恢复平静。
妇人兀自深思熟虑了片晌,忽然认真地反握住商音的手,“我不要什么名分。”
“殿下,我没关系的。”
她似乎对此早有预料,“说来一介将死之人而已,你们不必考虑我太多,只要文睿平平安安,便使我名声狼藉也无所谓。”
杨氏虽是深宅妇孺,但并非不明白其中的症结。
隋夫人的娘家亲自上门,兴师问罪是假,探口风利害才是真。要说对隋日知纳妾有意见,她入府都多少时日了,倘若有微词,凭着谢氏一族的脾气早就闹上来了,又怎会等到今日。
打发走了谢小侯爷,隋策很快就往这边走,他进屋时的脸色比平日还轻松三分似的,驾轻就熟地翻开桌上的杯子倒茶吃,与房内的两个女人漫不经心地闲谈聊着。
“唉,这大舅舅的嗓门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洪亮,和他说完话,只觉满世界都清静了不少。”
杨氏忧心他可有被侯爷为难,隋策大概是说渴了,灌完半壶茶才笑道,“哪有,没有的事儿。”
“大舅舅向来喜欢我得很,要挨骂也是我爹挨骂。”
他嘴甜,很快岔开这段话题,插科打诨地陪着杨氏扯了一会儿淡,愣是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官袍的甲胄磕胸膛,开始研究着做件什么小袄来垫一垫。
“国公府的人劳师动众地跑这一趟,不是特地找你爹麻烦那么简单的吧?”
商音知道隋策在西府不便提及这个,只等回了自家宅院才开口问他。
青年眉眼间罕见地挂着心事,垂目不置可否地深深呼吸,“是来给我爹和我提个醒的。”
“大娘当初假孕应该瞒了侯府,看小侯爷的样子,恐怕也是才知道。毕竟那么多年了,我跟着她又是出入宫禁,又是皇子伴读,受了太多优待。
“对于侯府而言,自然更希望是无中生有的谣传,如若不然,欺君罔上可是大罪,未必不会连累谢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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