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隋策啼笑皆非, “七八年前毕竟年轻面嫩,尚且水灵,小爷我也是曾经做过美男子的好么, 你别不信。”
他满口长叹短叹的感慨,“我是叫吹角连营给耽误了的风流雅士,现在的文坛中没我, 是他们的损失。”
知道隋策自恋起来收不住势, 她皱起鼻子半是嘲讽半是轻嗔:“哼, 我如何不记得你小时候模样好看啊?”
说完自己回忆片晌, 愈发笃定, “感觉挺普通的。”
“那是你对我有偏见。”他义正辞严, “我进宫哪回不是屁股后面跟一群小郡主小宫女,甩都甩不掉。”
对方自鸣得意,“暗恋小爷的人,可多了去了。”
商音翻着白眼好笑,没把他的话当真。
羽林将军却有几分怀念地端详着扇面,“以前这玩意大家人手一把,付临野也有,成日里穿得花枝招展,招摇过市。”
他怀念地打量周围,“许久没回家了,四壁都翻新了好几次——正巧能让你看看我从小长大的住处。”
“进门左边的墙上还有十一二岁时做的标记,每日总要叫下人替我观察是否长了身高。唉,房里好玩的或多或少被他们收走,要么就扔掉了,这会儿瞧着可没我离家前满当。”
隋策往床上一躺,到底是睡惯了的地方,大喇喇地舒展四肢,像是只格外放松的柴狗。
商音侧头瞧他片晌,好奇地问,“你小时候也住这儿的吗?”
“嗯,睡的是同一张床。”
他说着,指尖撩起她后背披散的一缕秀发,懒洋洋地闲谈,“几时也带我去瞧瞧你住的地方?”
“那没什么好瞧的。”
她在旁看他,“我不像你,小时候隔三差五地搬宫宇,一点可留恋的物件都没有,看了也是白看。”
隋策:“那倒是……”
他险些忘了这个。
商音落在食指上的青丝被卷成了几道弯,很快又笔直柔顺地落下,青年似乎是乍然想到了什么,蓦地一蹦而起,飞快下床。
“对了——”
隋策跑到桌案处,在旁边的柜子里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翻找,不知是在寻何物,片刻后才窸窸窣窣地握着一件东西神秘地走来。
“干什么?”
商音见他手藏在身后,探头想瞧个究竟,却几次三番被他躲过。
“什么啊?”
隋策绕到她背面,半倚在床上,怕她偷看还不由分说地将脑袋掰回去。
很快颈项间便多出一抹清爽的冰凉。
她夏日的里衣十分轻薄,对此感受得颇为真切。
商音立刻低下头,两指拈起锁骨上那串做工略显拙劣的珍珠链子。珍珠不是上品,大小还各有千秋,实在算不上贵重。
隋策屈腿一搭手,笑道:“我自己做的,少时跟着别人学养蛤蜊,一养就是三四年,好不容易养大了拆开,结果只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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