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好官运啊。”
公主脸上挂着笑,扶桌而起,步子迈得懒散又轻蔑,“多日不见,您都从城郊小小的一介知县坐到了京城六部郎中的位子。”
“这官儿升得可谓平步登天啊,真叫本公主望尘莫及。”
杨秀贼胆大,人胆却小,咽了口唾沫勉强稳住心态,犹冲她讪笑:“是……是卑职不知礼数,高兴得,都忘了上门来感谢殿下的提拔之恩。”
“我的提拔之恩?”
说话间商音已行至他跟前,公主一腿屈膝连蹲身的动作也格外优雅,刚和杨秀对视上,商音就出手捏住他的脸,“我看,是梁国丈的提拔之恩吧?”
她指甲留得长,修得也尖,稍一用力便在其面颊上钳出深深的凹印来。
商音恨得近乎切齿,“杨秀,我待你不薄啊。”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那份和离计划,是你交给梁少毅的,对吗?”
杨秀:“殿下,这其中有误会,卑职、卑职……”
“误会?”她打断的同时,指尖愈发收紧了力道,掐得杨大人直抽凉气。女人的指甲也不是善茬啊!
“杨秀,我宇文笙这辈子最记恨旁人骗我,尤其是我信任的人。”
“你可真是步步都踩在我的忌讳之上。”
商音抓着他的下巴扔到一边,打了个手势,示意两侧的侍卫上前。
杨秀起初还没明白她此举的意思,待到重华府豢养的江湖打手们揍到他头脸上时,他才开始大惊失色。
“你们、你们……”
他夹杂一声惨叫,“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啊!”
因得浑身被捆成了粽子,杨秀只得原地打起滚,边喊边嗷:“我可是朝廷命官!”
“公主!”
他哀嚎,“您不能殴打朝廷……诶!命官的……啊!”
商音仍回她的椅子上坐下,接过今秋递来的绢帕,极度厌恶地仔细擦着手指。
“对付不了姓梁的,我还对付不了你了。”
她趾高气昂地梗着脖子,“他说本公主不能殴打朝廷命官,付御史,你念给他听听。”
付临野向来热爱显眼,闻声清了清喉咙,抖抖袖子取出一份奏章。
“刑部郎中杨秀,自到任以来四处结党,其心不良,共受贿银钱百余两,无故因私事逗留在外两日未归,懈怠职责,罔顾法纪,对重华公主大不敬……”
杨秀支起一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辩驳道:“卑职几时对公主不敬……”
商音瞪着眼喝道:“说你有就有,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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