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霏霏将张飞白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拽了下来,一双眸子满是不悦的盯着他道:“如果我父兄死于非命,我还能独自坐享荣华,那我根本就称不上是个人了,害了我父兄的人就像是一把利剑,他也时刻悬在我的头顶,安然度日四个字在梁平关一役后,便与我千家所有的人无缘了。”
昏暗的房间内,四目相对的两人在一片沉默中做着无声的博弈,随着张飞白眼底的坚持开始动摇,他被千霏霏拽住的手心泛起了一层薄汗。
“起初梁平关战役告捷时,从京都来过一位公子,他私下见了少将军,二人在营帐中谈了一夜。”
最终,被说服了的张飞白深吸了一口气,道出了当年他所知道的一切,千霏霏认真的听着他的诉说,牢牢记下了其中的细节。
“那公子走后,少将军便写了封书信让我去拦截老将军,可因为雨季的关系,犒赏的军队走了另一条道,我便和他们错开了。”
张飞白凝着眉有些内疚的反握住了千霏霏的手,千霏霏冲他摇了摇头似安慰般拍了拍他的手背。
“后来,梁平关被偷袭的消息就传到了京都,我赶回去时,老将军和柳州府的军队正在清理崩塌的山石,我将信交予老将军,他看罢后只于我说了一句话。”
他抿了抿唇微微的垂低了视线,借此掩盖他已经有些发红的眼眶。
“老将军说,他和少将军都回不去了,让我永远别将梁平关的事情告知你,他想让你好好的活着。”
千霏霏联想到她父亲说出这番话时的神态,只觉得如鲠在喉,许久,千霏霏才从女配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她垂着眸子低声问道:“那个男人大概是什么样子,信里又写了些什么?”
“那封信盖了军印我没有打开过,后来老将军看完便直接烧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内容,至于那位公子,他带了斗笠我未能瞧见他的样貌,但……”张飞白思量了一阵,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我隐约听到他和少将军提起过兵权,而且他说话的声音……”
千霏霏见他一脸的凝重,心底也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你怀疑他……是皇家的人?”
“我不确定,”张飞白抬眸瞧着她,话都到了嘴边却仍是思量了半晌才出口道:“但那个人,他有些像,六王爷,魏泽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