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一肚子疑问的千霏霏,在巡城司里熬了一日,总算是等来了夕阳,张飞白护着她一道去往城门口,路上从千霏霏口中得知了昨夜的事情经过后,他便提出要陪千霏霏去宫里讨个说法。
“真不需要我陪你,”张飞白凝着眉瞧着站在宫门口的千霏霏,“长孙无忧是六王爷的人,万一有冲突,我怕……”
千霏霏劝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胳膊,柔声安抚道:“在宫里也不至于闹到那个地步,更何况这事错在他们,再不济也有七皇叔嘛。”
明明曾是相看两相厌的叔侄,如今居然成了她口中的后盾?张飞白听着她语气中对魏泽晏的亲昵,明锐的察觉到了这二人不寻常的关系。
千霏霏见他没有再言语,便轻笑着抚过了他的手背,吩咐道:“回去吧,明早公主府外见。”
张飞白收敛起眼中的神情,垂首应了一声好,待千霏霏进入了宫门,他才凝着眸子抬起了头,虽说这两人并非亲叔侄,可至少也存着曾伦理关系,按魏泽晏谨慎的个性,他怎么会和千霏霏混到一处呢?
穿过层层宫巷,千霏霏跨步走进了熟悉的宫苑,站在御书房外的侍从迎到面前,冲着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没等千霏霏反应过来缘故,便听到禁闭的屋子内传来了一声怒喝。
“我看你是被长孙无忧蒙住了心窍!”
熟悉的声音却含着她从未曾领教过的盛怒,千霏霏扫了一眼身旁的侍从,轻声问道:“六皇叔在里头?”
侍从皱着一张老脸冲着她点了点头,千霏霏瞧他那副为难的模样,便知道魏泽晨恐怕已经在这儿耗了一日了,为了所爱之人去祈求自己的敌人,千霏霏暗自感叹,不亏是个痴情的男二啊。
她缓步走到门边,里头争论的声响也越来越清晰,魏泽晏的斥责,魏泽晨的反驳,你来我往的显得十分精彩。
“你从前不是也不喜欢永宁嘛!现在怎么这样向着她,难不成你也成了她的裙下之臣了?”
“此事有关国体,长孙无虑对永宁做出如此恶劣之事,你难道不觉得折辱?”
“有辱国体的事情她做的还少吗?况且不过是多睡一个男人,她那样的女人哪儿还在乎这些。”
原本正看着热闹的千霏霏听到这,瞬间就拧起了眉头,正当她准备推门进去和魏泽晨对峙时,一声瓷器碎裂的响声拦住了她的动作。
由微微敞开的门缝中,她瞧见高台上的魏泽晏已然站了起来,躲过杯子的魏泽晨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全然忘了追究他方才的失礼。
“千霏霏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轮不到你品头论足,”魏泽晏眯着眸子阴冷的盯着眼前人道:“今日我便告诉你,长孙无虑你护不住,若你再对千霏霏有仍和妄言,我不介意让长孙无忧也尝点苦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