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仿佛又回到了许久之前的时候,宫人们总是笑闹着,皇嗣们一直围着郑梦境的周围,陪着她说笑,嬉闹。
他们不再提起天子,似乎从不曾有过这么一个人。
偶尔,宫门口会有启祥宫的人探头探脑地往里看。守门的太监也不去看,只当作没瞧见,守着原位动也不动。
朱翊钧捱不住心里痒痒,让田义去了一趟太医署,想知道郑梦境伤的如何。却得知翊坤宫自那日起压根就没让太医再去过。他的心沉了下来,变得越发地不知所措。
若是知道对方病了,他还能打着名头赐下名贵的药材,即便对方明明都不缺。可现在,却好像连这么个机会都没了。
田义日日在旁服侍,嘴好像上了锁,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曾说。只今日却是不得不开口。“陛下,史宾……回漳州去了。”
朱翊钧沉默了一会儿,“他……可曾说了什么?”
“史宾说漳州那儿好像有急事,赶着回去处理事儿。因事态紧急,顾不得向陛下辞行,还望陛下莫要怪罪。”田义边说着,边不断拿眼去瞅着天子的神情。
朱翊钧有些怅然,大约史宾听见了什么风声,这才匆匆忙忙离开,就连见都不见自己,还是怕受了什么牵连。“朕,知道了。”他闭上眼,觉得很是疲惫。
忽然又赶紧睁开,“那日,”朱翊钧的声音微微发抖,“史宾来过翊坤宫?”
田义的脸垂得更低了,“是。”
一切不言自明。
朱翊钧狠狠一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因为自己一时激愤而说出无妄之言,现在累得家人离心,有才之人出走。
冷静下来后,再想想这些时日来的所作所为,朱翊钧只想把自己给打死了事。
田义是特地晚了几日才告诉朱翊钧这件事的。此时的史宾早已出了直隶,一路南下往漳州去。
史宾躺在并不非常宽敞的马车中,因为车厢有些小,所以他的双腿不得不屈起来。他枕着手,脑子时而混沌,时而清明。
那日史宾因先去祭祀了孝端皇后,所以晚了朱翊钧一步。还未至翊坤宫门口,女子的尖叫声就从宫墙的另一头飘出来,声音那样熟悉,只是不同以往那样悦耳,又充满了温暖。
待史宾快步走至宫门,想迈步进去的时候,一抬头,却见田义正守在正殿门口,冷冷地朝自己扬了扬嘴角,投过来的目光很不舒服。
正是这目光,令史宾顿住了。也正是这一停,让吴赞女有时间冲到了他的面前。
“公公到底对陛下说了什么?!”吴赞女将史宾拉到门边的角落里,劈头盖脸就问,“为何陛下一来就大发雷霆?说是公公与娘娘……”后头的话她却是不敢说下去了。
在吴赞女看来,郑梦境虽然有的时候行事跳脱,与旁的女子不同。可作为一个主子,郑梦境却是一等一的好。她知道自己的碎嘴性子,要是摊上其他的主子娘娘,早就不知道被打死多少回了。也只有在翊坤宫里,不仅活下来,还活得好好的,娘娘还纵着自己。
想起往日里的点点滴滴,现在眼见着主子在里头受苦,自己却半点法子都没有。吴赞女心里又气又急,觉得自己没用,白担了平日里娘娘对自己的好,又气史宾不
分卷阅读314
分卷阅读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