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鲤复起入阁后,屡屡和沈一贯发生冲突。他是个做事认真的人,最看不惯沈一贯的那副嘴脸,现在更是隐隐有与王家屏、赵志皋联手,将其架空,并排斥出内阁的迹象。
这是朱常溆所想要看到的事情。不过现在,还不够火候。沈一贯在阁中的资历,到底要沈鲤久一些。
自朱常溆将田义发落之后,他就数着日子,等武昌府的消息的传来。
马堂替代了田义的位置,成了新一任的司礼监掌印,而他原本的司礼监秉笔之位的继承人,让朱翊钧有些头疼,想不好究竟是选哪一个比较合适。
朱常溆将父亲的烦躁看在眼中,想了几日,便进言道:“父皇何不将陈矩再次召进宫来?”
“陈矩?”朱翊钧微微皱了眉,又很快松开,“上回他是因病离宫的。如今病好了?”其实症结并不在这里,当时朱翊钧是怀疑陈矩与外朝臣子勾结,而陈矩也看出这一点,才以病痛为由,离开内廷。
朱常溆对陈矩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在不可能罢除内廷这个机构的前提下,他并不很排斥内廷与外朝合作。当年文忠公的条鞭法之所以能推行成功,其中少不了冯保从中周旋的功劳。只要是有利于国朝的,联手,倒也无妨。只要秉性是好的,那就行了。
朱翊钧在心里扒拉了一遍,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同意儿子的看法,下旨将陈矩重新起用。
陈矩在家中收到旨意的时候,一愣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可算得上是因罪出宫的。怎得现在……不在天子身边服侍,就又重新赢的了陛下的信任?
不管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该入宫,还是得入宫。况且陈矩在宫外并不过得十分顺心。因他是太监,无后,又不曾自宫里荣归,平日里也没有收受贿赂,钱财并不多,所以家人对他颇有怨言。
陈矩近来还想着,是不是修书一封,让人送去漳州给史宾。他俩总算是有些交情的,若是能在漳州给自己安排个事儿做做,那是再好不过了。总比留在京中要好。
现在天子有命,这写信的事,倒是可以暂且放在一边不提。先入宫要紧。
陈矩入宫后,见朱翊钧对自己还是淡淡的,丝毫不像是信赖有加的模样,便寻了宫中的熟人打听一番。得知是皇太子在天子跟前给自己说的好话,才有现在的复起,就在心里记了这个人情。
先前他听史宾说过,当年他有难,正是翊坤宫的那位娘娘出手相救。而今自己又因皇太子一句话,误打误撞解了困局。看来翊坤宫的风水确是好,养人的性子。无论是哪个主子,都是心善的人。
马堂对新同僚的到来,并未有什么特别的态度。陈矩比田义更容易叫人看懂,是个有些油盐不进的人。马堂不喜欢同这种性子的人打交道,二人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只在寻常事务上有些接触,私底下是并不见面的。
朱翊钧暗中观察了几日,对儿子提出的这个建议感到非常满意。先前田义和马堂的明争暗斗,他并非心中没数,只是没拿到大面上来说,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如现下这般,内廷可以安稳,当然是更乐见了。
宫里的风平浪静丝毫没有传到武昌府去。此时的楚王府,正在大闹。
楚恭王妃王氏一个耳光甩在自己侄女的脸上。
“你、你你……”王氏不断地抚着自己的胸口,气得连话都说不全了。她自认自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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