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郑国泰上门,广元王暗暗打量着对方。郑国泰面上的表情滴水不漏,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他心里也就越发疑惑,甚至有几分沉不住气,想要主动开口询问。到底还是昨日广元王妃的那番话叫他给收敛住了心思。
“王爷。”郑国泰笑吟吟地拱手,“今日上门,乃是想同王爷商量一件事。”
广元王笑道:“郑公有何事?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必是有什么大事。”
郑国泰将带来的那个盒子打开,推到广元王的面前,“我想租下王爷在江陵的那块地。”
“哦?”广元王一听是这个事,有些兴致缺缺。这些事他一概都是不管的,王府自有管家、账房去做这些,所有的账目都由广元王妃过目。不过等看到盒中的银票后,他愣住了。
郑国泰今日上门的目的,绝不是租地的事。
广元王就是再不通庶务,也知道自己从辽王府昧下的那块地一年至多只能收五千两的田租。这还是不厚道的做法。
一万两,这是个什么概念?
郑国泰面露诚恳,“这几年江陵的布匹生意不好做,我想抢在旁人下手前,先行租下王爷的地。”
有银子摆在自己面前,不收就是王八蛋。广元王自然不会和钱过不去,他欣然收下了银子,将木盒的盖子盖上,当即叫来管家,和郑国泰签下租赁契约。
王府管家一边看着郑国泰丝毫不在意地签下名字,按下手印,一边不断偷偷瞟着自家王爷。看来王爷的敛财手段又高了不少啊,连郑公的银子都敢收。现在武昌府正闹着呢,就不怕引来京师的中宫和皇太子之怒吗?
“好了。”郑国泰取过布巾,擦了擦沾上印泥的指头,“往后每年都按着这个数给田租。”
管家暗中咋舌,这不就是给自家送钱吗?都说这郑国泰是江陵的财神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万两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啊。
广元王收了钱,心情自然大好。他本就没什么事,自然将郑国泰留下一起用膳——还等着郑国泰说正事呢。说着是地租,其实不过是变相对自己行贿罢了。
正事,还在后头呢。
果然,郑国泰在花厅和广元王一起品茶赏花时,不经意地道:“近日宫中送了封信来。”
广元王立刻耳朵竖得高高的,等着郑国泰后头的话。河南试行了宗亲除籍,湖广的武昌府又闹出楚王身世不明的案子,他一直提心吊胆着,不知天子是不是想要开始削藩。可惜他在京中没什么人脉,得不到消息,只能自己干着急。
倒是这个郑国泰,给他这个渴睡之人递了个枕头来。
“不知陛下同娘娘可是担心江陵也会有楚宗之事?本王同郑公能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没有。”话音刚落,广元王就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郑国泰摆摆手,“并非天子对王爷生疑。”他目光如水,“王爷大可放心,我先前去信时,就曾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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