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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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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茗咬着下唇低头不语,沉默片刻后才说:“主子不是让我长点心么?我记住这教训,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所以我对她,还是有些防范的。”

夏蘼点点头,坐在凳子上沏上一杯茶递给她,“嗯,做的对。”

“可是,中午的时候,我们在街上朋友莫雅了,我还救了她一回。”白茗皱眉,“总觉得又是被算计似地,就像是之前无数次在宫里,感觉太巧了。”

夏蘼端茶的手顿了顿,随即不动声色的喝了口,“是么?也许,只是碰巧呢,今儿不是休息日么,估摸着待在宫里太无聊了吧。”

“不过,主子。”白茗很快回过神来,身子微微朝她这边倾过来,“咱们以前不是一直想拉拢莫雅吗?我救了她一回,怎么着都得谢谢我吧?我们利用下这个机会?”

夏蘼看了她一眼,“哟,想的挺长远的嘛。”

被这么一打趣儿,白茗瞪了她一眼不说话了,倒是夏蘼嘴角含笑的看着她,搞得白茗没一会儿就别过头去,气氛有些微妙。偏偏夏蘼不知好歹,还凑到她耳边,呼了口热气,让她心里颤了颤,夏蘼说道:“母皇让我选侍夫,我觉得吧,还不如你看着顺眼呢,你说你要是男的多好,我就收了你得了,也省了母皇操心,你说是不是?”

白茗心中甚是苦涩,可她偏不是个男儿,刚想说话,一转头同很接近的夏蘼来了个面对面的接触,她的唇擦过夏蘼的唇瓣,两人鼻息相近,俱是一愣。就这样半天也没想起来要离开。

“主子,何时用膳?”赵嬷嬷在外询问。

屋内的两人才跳开来,夏蘼摸了摸嘴,“就现在吧。”一时间没敢抬头面对白茗,心里莫名的跳了几拍,夏蘼暗暗深呼吸,催眠自己,这是个意外,意外。

她匆匆路过白茗,“一起去吃饭吧。”

白茗嗯了声,也有些面烧的厉害。

一顿饭上,两个人都是低着头默默的吃菜,赵嬷嬷看着觉得有些奇了又不知道哪儿不太对劲。

正文第8章22

第三十八章

本来只是董明洁被弹了,谁料这只是个开始,随后刑部李萍还搜罗到不少董青语收受贿赂,买办官职等等罪名,将她也一并上报,女帝大怒,董青语革职查办,满门抄家,连带着董美人也被冷落了。

一时间,老三势力一落千丈,连白馨都被白将军借口她父亲病重招回家了。

听闻了这些消息的时候,夏蘼正躺在摇椅上,让下人扇着扇子,一边喝了好几碗的冰镇酸梅汤,可是还觉得热。她连眼皮子都懒得抬起来,过了生后,端午也没怎么过,就给下人们发了几个赏钱。

日子一溜烟儿的进·入夏天,她就觉得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很是不舒服。

贪凉的后果自然是夜里跑了好几趟茅房,惊动的白茗每回都跟着她。

夏蘼坐在那儿,汗如雨下,拿手扇了扇,诱觉得热的紧,胃里翻腾着很是不舒服。“白茗,你回去睡觉吧,上厕所也跟着干嘛啊。”

话刚说完,白茗拍了拍门,“主子,你没事吧?”

“没事。”

“可是,你待了很久了。”

夏蘼差点吼道还让不让人拉屎了?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了一阵子,她忙着处理一些事,没搭理白茗,哪想白茗还不死心又拍了拍门,隔着门喊道:“主子,是不是有什么情况,需要我进去吗?”

“进你妹,在外面呆着。”夏蘼忍不住吼道,外面这才安静下来。

等她出来的时候,整条腿都麻了,走了两步就跟针扎似地,刚出了门被眼疾手快的白茗扶住,这才算是稍微好点,却没敢多走,那滋味谁麻谁知道,一个词形容:倍爽儿。

白茗将人扶到回廊处坐下休息,颇为担忧地望着她,“主子,你面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白日里凉的吃多了?”

夏蘼揉了揉肚子,“可能吧,觉得肚子有点胀气。”她朝白茗挥挥手,拉着她坐到旁边,一下把头靠在白茗肩上,辗转找个了好点的位置,还抱怨白茗肩头太硬了,躺着不舒服。白茗闻言,哭笑不得。

好一会儿后,白茗才放松下来,倒是让闭眼的夏蘼满意的嗯了一声。夜风习习,两人相对静坐,让整个夜晚充满了怡人的气息。

折腾到早上,夏蘼的情况更加不好了,连早膳都没吃什么,整个人焉啦吧唧的。夏蘼觉得自己应该是中暑了,便喊赵嬷嬷过来刮痧,谁知她一听连连摇头,说道:“主子,这可使不得,怎么能对主子动手呢?这是大逆不道的啊”

夏蘼听后,只觉得眼皮一跳一跳的,没那个劲儿跟她理论,有些无力地同她说:“去把白茗叫来。”

赵嬷嬷看了看她,三步两回头,才下定决心出门,去把白茗叫来,边走进来边说:“待会主子让你干什么你可得悠着点儿,别没眼色。”白茗本来还在奇怪,等听到夏蘼让她扭脖子的时候,明白过来了。

走到她身边,“主子可是说通气排气?“白茗昨晚回房以后,立马钻进书籍中寻找对策,经过一夜翻阅,找到类似的夏日暑气入体的事例,再听夏蘼如此一说,她便明白了,大步走去,坐到她边上,说:“主子,忍着点。”

刮痧她也是头一次,第一回不知道下手轻重,痛得夏蘼哇哇之叫,赵嬷嬷吓得赶紧过来让白茗住手。

缓和了一会儿,夏蘼让她继续,白茗已经找到了力度的平衡点,三两下便扭的夏蘼脖颈处印记斑斑,而她又没觉得多痛。过了许久,夏蘼觉得舒服很多,连带着头都觉得轻了很多。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

夏蘼松了一口气,拍拍白茗的肩膀,“以后,夏天中暑还找你,瞧你们一个个胆小的,还没白茗有眼力见儿,不能动手那也得分情况是不?”末了看见赵嬷嬷有些不好意思的脸,她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有些观念,是一辈子灌溉的,你没办法改变。

夏蘼又躺回那摇椅上了,白茗很自觉的给她扇扇子去了,“嬷嬷,要不,你再给我来碗冰镇酸梅汤?”夏蘼笑眯眯的问道。

赵嬷嬷刚想说她又贪凉,最后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行,只是主子今儿只能喝这么一碗。”

夏蘼颔首应下,赵嬷嬷便转身出去了。

她抬眼朝白茗望过去,“你怎么就这么胆儿大呢,赵嬷嬷都不敢的事情,你竟然下的手?也不怕我真怒了砍你的手?”

“主子不会的。”白茗摇摇头,末了又加一句:“只要主子能好,砍了我头也行。”

“呆子。”夏蘼轻笑,念道。继而闭上眼,舒舒服服的躺着享受着白茗的伺候,脑子里不禁的又想起女帝说若是有意中人直接禀告她,她来赐婚。可是,夏蘼想来想去,都没有哪门子的意中人,只有白茗的脸在脑子里晃悠了两下。

夏蘼辗转翻了个身,迷迷糊糊要睡过去了,突然赵嬷嬷推开门进来,卷着一股子的热气,把夏蘼热醒了,那点睡意又没了,“主子,汤来了。还有……宫里有人来拜访主子。”

她端着碗不甚在意,咕噜咕噜的喝完了,这才擦了擦嘴问:“谁啊?”

“南梁的那位。”

莫雅?夏蘼眼神顿时亮了起来,“请人去正厅坐着,上好茶。”赵嬷嬷刚转身的时候,突然被夏蘼喊住,“改上中等的茶。”虽然有些疑惑,赵嬷嬷还是应下了。

她看了眼白茗,“不问问为什么?”

“主子自然是有理的。”白茗摇摇头,回到道。这么一说,倒是把夏蘼的心思勾起来了,她伸手搭在白茗的肩上,两人一步步的往外走去,“白茗啊,你跟我说实话,你每次这般是恭维我呢,还是觉得主子都是喜欢听好话?”

“主子为何会觉得我是在恭维你?”白茗不明白的问,“我说的都是实话。”

夏蘼望着一脸耿直的她,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来,怎么说呢,话太好听了,好听的让她觉得不现实啊。最后,夏蘼安慰自己,那是因为白茗自小跟在自个儿身边,这是忠心的表现。嗯,就是这样。

莫雅喝了半杯茶之后,夏蘼来了,一别多年,彼此看起来似乎都还不错,她同夏蘼微微拱手,“参加王爷。”

“免礼吧,”夏蘼虚扶了她一把,“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出来了?”

“听闻前不久是王爷的生辰,我未能出宫,今儿特来补上。”她指了指旁边桌上放着的一盆吊兰,“这儿是我精心培养的,还望王爷不要嫌弃,二来,也是来府上谢白茗的救命之恩。”

夏蘼淡淡地一笑,“有心了,这礼我收下了。”话到这儿她停下喝了口茶,道:“救命之恩是不是太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

莫雅轻笑,走到白茗跟前,朝她隆重的拜了三拜,“谢白茗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是有需求,请尽管开口。”

这话,不光是说给白茗听的,还是说给她的主子,夏蘼听的。

然而夏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拨弄着茶盏,待白茗将她扶起后,这才说道:“她只道儿在回来路上顺手救了个人,不想还有这般曲折故事?说来,在上书房,我们也算是有缘了。”

一阵闲聊后,夏蘼留她吃了顿晚饭,在宫门下锁前回去了。

莫雅一出了王府,她双手紧握成拳,前不久探子来报南梁内乱,虽然被平定下来了,可是伤了元气,她身为嫡长女,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去主持大局,还得在这里看着别人的明争暗斗,实在烦心的很。

那日从酒楼出来,她又遭遇白馨等人奚落,贱骂,甚至她们几个仗着在宫外准备动手,是路过回王府的白茗出手教训了她们几个人。虽然,只是一个举手之劳,可是对她来说,在那一日,无疑白茗就像是那抹照进黑暗里的阳光。

让她的整个世界都变亮了。

她回到宫里,思索了许久,连着将宫里宫外的情况都捋了一遍。如今,三公主父家被弹劾罢官,势必影响她的实力,本来就跟她不对头的,倒台了才是更好。而最早一步出宫的大公主,虽然在上书房的时候,大家并不是很好的关系,远了,反而变得客气了,也许,是因为大公主不再把上书房里的人放在眼里,视野都在外面了。

想来想去,只剩下二公主夏蘼了。

虽然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却是排除以后,剩下唯一的选择。

然而……

莫雅独自走在灯火阑珊的街上,看着别人阖家欢乐的摸样,心里微微叹气。然而,今儿她去了怡亲王府,听到下人们讲私房话,说虽然没有过端午节,可是得了赏钱这也是很好的之类云云。

她本来还觉得奇怪,为何不过端午?难不成有什么禁忌?后来坐在厅里喝茶,猛然才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端午,三公主追着她打,被欺负很的她害怕的只知道往前跑,一直跑,看见路就跑,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到那儿去了。

只知道躲在假山后面,缩成一团,努力不让自己暴·露出来。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忽儿听见有人经过,她不敢抬头看,依稀见只是听闻什么赵嬷嬷,又是什么茗的。人潮一阵过去,她都躲得发抖了。想要出来看看时,陡然响起一阵喧嚣。

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叫的是白茗!

从那一天起,她便记住了这个名字。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另一个人在频临绝望时喊出她的名字来?那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好很好的人。

她也希望,在欺负的时候,能有这么一个人,挺身而出来帮自己。

她躲在假山手,看见那抹白衣抱着一个人,飞快地从眼前撩过,跃上屋檐,不见了。她愣在原地,甚至连自己伸出手去乞求都不知道。

一阵晚风吹过她脸颊,两道泪痕冰凉。

第1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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