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总是在生气暴怒,酒气熏天无比残忍,把所有人都当成他的私有物。他没来看过薇薇安几次,但一过来就让她罚站,说她没有公主的样子。
除此之外,她基本对父亲没有印象了。父亲是什么样的?幸亏父亲死了。
薇薇安无意识地向前,直到引路的侍女拦下了她:“请走这边。”
薇薇安唔了一声,刚想移步,然而下一秒她顿住了脚。看向后花园,那片林茵丛丛,鲜有人至:“我一向走那条路的,今天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侍女顿了一下:“没什么不一样。”
薇薇安嗯了一声:“那就继续走那条。”
侍女答应了,但明显加快了步伐,薇薇安起初并不在意,只在脑海中想等会儿该怎么和兄长说。
薇薇安走了走,眼神不经意飘到一圈放置在台阶上的香盘。她心说奇怪,这种香盘用来保持房间下空气洁净不生虫,可墙上面那间房,不过是间学习房,应该是空置的。
“陛下有客人吗?”薇薇安漫不经心的询问,眼神打量起前面的女仆。库修斯多疑且节俭,宫廷侍从数量不庞大,往往备受信任却也身兼多职。她注意到女仆把袖口处拿绳子反绑了起来,让手镯藏在袖子下。耳钉是平平无奇的贴耳款式。
最重要的是,这名侍女身上没有香水味。
侍女说:“没有。”
“……”没有客人,可为什么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名侍女要侍奉女性,把手镯绑起来是为了不让首饰划到女主人繁复昂贵的裙子,耳饰同理。不喷香水更是为了照顾女主人房间里整体的协调气息。
面前的女仆职位高阶,才会每次亲自侍奉安排公主。
可王宫里根本没有第二个要她服务的女人了。
薇薇安越想越不对劲,她手中的扇子越扇越快。她驻足不前,打了个喷嚏,鼻子痒痒,才发现院子里新种了玫瑰:“……这些玫瑰是哪里来的?我看是新种的。”
“陛下从玫瑰穹顶那里移来的多余的花。”玫瑰穹顶的修建不是秘密,流言说是前面是王室观赏花园,后面是院宅,贵族女性们可以前去社交。可薇薇安却清楚,她对玫瑰花粉过敏,必然不去玫瑰穹顶办宴会,她不先去的王室地点,年轻贵族女孩们也不会先去打扰。
分明是给别人建的。
可那个别人都失踪了……库修斯一点都不急,还能不慌不忙建房子。肯定是还在动工,不然就外面看似停了,里面的花还在调整。
不对劲。
薇薇安通过女性特有的直觉敏锐地捕捉到了男人不会发现的细节。
还把花移到了这里,那些名贵的花朵就轻而易举地移到了一个很少有人来的地方?而且,她想起来王都最近流行起了黑色和墨绿色的裙子,服装店的老板透露出王宫近期订的布料多是这种颜色,大家为了跟上王宫审美,纷纷下单。可库修斯和幕僚近卫都不爱这种颜色,喜欢这颜色的另有其人……
“殿下,您该走了。”侍女催促道。
薇薇安却突然提高了声音:“催什么催!本公主脚疼了,难不成过来走几步路还要你看着?你是什么人?是这儿的女主人不成?”
她话说重了,周遭一时哑然。
于是薇薇安再接再厉,提高声音开始斥责侍女,但她的神经却高度紧张。耳朵细细听着动静。
终于,在某个时刻,薇薇安的脑门一热。她身体里涌起一股微弱的魔力,来自她早前被抽走的那些。
有人曾在她额头上映下一个吻。通过这个吻,她们建立了短暂的连接,救了她的命。
在足够近的距离中,那个人把“抽走”的魔力还给了她。
薇薇安惊悚地发现薇拉就在王宫当中,然而库修斯却说她失踪了,凶多吉少。
……她被自己的发现吓哭了。她之前隐约意识到什么,现在却能够确定了。也许因为她曾经经历过类似的事,时间地点人物,迥然相似,所以她迅速摸到了真相,甚至理解了逻辑。
薇薇安一边哭一边抓起裙子要逃走。
被她训了半天的侍女苦闷地抬起头,望着她一改刚才缓慢的迅捷步伐,对旁边的人难得不顾职业道德的开口道:“说真的,殿下是说着说着自己气哭的对吧?没人欺负她?”
“……”公主嘛……
作者的话:我……我已经把情节尽量安排得紧凑了。可进度还是慢一点。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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