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尔?你在反抗什么呢?她想。这对我们都好。
杜尔想,命运和本能是不是真的难以反抗。
“你所逃离的,将追逐你。你所反抗的,将支配你。”杜尔回忆起他在逃离巢穴的前夜,化作巨蛇绞死了他部族的女主人,女主人癫狂笑着迎接了死亡,也许她的死亡取悦了母神,在母神的见证下她诅咒杜尔:“白精灵的血让你想要愚蠢独一的爱,但爱并不存在,即使存在,也会成为刺入你心脏的刀。”
如她所言,杜尔太想要那玄妙的爱了,但他更怕死。如他而言,这两者是他命运里的孪生子。
薇拉从杜尔那里得到了许多魔力,多得她渐渐觉得不对劲起来。即使男人依旧用力的撞击她柔软的臀部,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可是,薇拉依旧觉得有些太多了。
她起初认为是自己的错觉,也并不因此担心杜尔。虽然怪谈里会说女巫会榨干她们看上的男人,吞噬对方的精气力量和生命,但是实际上,在一次正常的,不用罪恶魔法的性爱中。能量是彼此流转,互相滋养的。
寻常来说,男性的身体也是会自我保护的,女巫的索取到了一定程度,除了汗水和体力之外,就从男人那里得不到更多了。
可黑暗精灵其实是不同的,薇拉毕竟对这个种族了解的没有那么深刻。所以她并不太清楚,黑暗精灵的雄性是不能拒绝的。他们在本能上无法拒绝和抵抗自己的“配偶”。
她既然要了,杜尔就控制不住的给,一直给,给到他感觉自己呼吸不畅,眼冒星光,这是他被驯服的本能,也是一生抵抗的本能。其实这也并非他的本意,他无法拒绝薇拉,早前就难以拒绝,现在因为种种因素更加难以拒绝。
黑暗精灵也是魔法生物,他的魔力被抽干便也真的会死,一阵怨恨浮上他的心头。薇拉似乎没有察觉到异样,她还在快欲里跌宕,而他却仿佛在温泉池里溺水了,舒服,爽,但也气闷痛苦,怎么挣扎也无法起来。
薇拉起初确实也没有发现,她被从未有过的魔力潮润得非常满足。她觉得异样,却也习惯了精灵这矛盾的情绪,她更没想到,一场你情我愿的性事会有一方伤筋动骨。
直到杀意浓到她无法忽视,呛到取代了魔力潮一下子成为了屋内情绪的主流。她才低下头,看到了杜尔不太正常的状态,他面色煞白,咬紧牙关,死死盯着薇拉,那双竖瞳里几乎没有了人类的情绪,仿佛只是一双单纯的野兽的眼睛。
该死的,薇拉想,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她没有停下动作,就像杜尔也没有停下动作。
她依旧在扭动腰肢上下移动,索取着快感也索取着魔力。
直到她发现杜尔的喘息变得间隔长而艰难,像是隐忍着巨大的痛苦。薇拉终于明白过来,她确实吸的太多了,不知为什么,杜尔的身体好像没有自我保护,任凭她的索取,这简直是个恐怖的杀招。
他此时的状态有些骇人,透露出的信息也让薇拉的女巫直觉疯狂警告。
她心里冒出一股笃定,她笃定了杜尔确实是想杀她,且无论用什么甜言蜜语,五体投地的姿态,都无法抹消他一定要杀她的决心。
那不然……她拽紧了手中的链子,在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数次高潮的末尾中想,我是否得先杀了他,将这个根本难以控制,直到现在,用柔情爱意,支配强制都无法驯服,永远心存逆刺的男人杀死,彻底消灭这个隐患?
她的动作让黑暗精灵呼吸更加苦难,他甚至分出一只手去拽脖子上的链子,但另一只手居然还没从薇拉的腰上离开。她有时真是不懂该如何评价男人。
“我……向我自己发过誓。”在极限的困境下,在薇拉下首的男人终于渐渐目光涣散,但也就是此时,他挣扎着从嗓子眼里挤出话语,“我……我发过誓。”他用力去拽那条链子,“我绝不受人支配,绝不……允许有……任何能对我产生威胁的人活着。”
原来如此,她想。
“我绝不……”他在濒死的状态下,瞳孔并不聚焦,薇拉也不知道他是否在看着自己,他只是艰难的说,“我绝不屈从于命运。”
……
“唉……”薇拉听到这话,叹了一口气,停下了动作。想了只是一瞬后便将力量重新倒灌回男人体内。
随着杜尔猛地一抽气,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这场在生死边缘游荡一圈的厮杀才终于分出你我,到达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