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鹤宁轻笑了声,“我怎么找到律师的,自然是查宋峰,查你的好父亲,他的保守不是秘密。”
“他是传统,同时不是傻子,不会在知道宋涛野心的情况下还给他股份,给了就一定会处理好后续的事情,不会给你埋雷,依照他的性格应该……不,是肯定不会允许私生子继承自己的公司。”
“律师告诉我,两年前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你,你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手里握着王炸为什么偏偏不用,要把能轻松通关的局弄成hard模式?”
听完方鹤宁的话,宋棠的脑子嗡得一声,这简直是最糟糕的情况,他该怎么解释,他能怎么解释?
看着宋棠的瞳孔明显缩了下,瞬间有些无措,方鹤宁眼里的光沉沉的,没着急再开口,给了对方思考的时间。
他等着宋棠的解释,亦或是坦白。
宋棠没办法解释,说忘了?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忘了……要不就这么说?
他攥起手指,试图曲线救国,“律师是不是没跟你说什么,你是诈我的?”
方鹤宁抬起手勾着宋棠的下巴,没让对方避开他的视线,“律师还没走远,要不要我让他回来?我们当面对质。”
“哦,对了,他在股东大会上什么都没说是我提前叮嘱过,除了宣读遗嘱,其他一概闭嘴。”
宋棠的表情是僵硬的,眼神里有些愣,但更多的是无措还有庆幸。
如果律师真的在会议上问他为什么不知道,他才真的回答不上来,面对众人的视线说不定还会引起他的社恐。
他不得不承认方鹤宁考虑得很周全,没让他陷入尴尬境地。
可是在对方仿佛洞察一切的注视中,他哑口无言——说到底他还是更倾向于隐瞒穿越这件事……起码现在他没打算说。
他从哪儿来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
僵持半晌,他轻轻握住方鹤宁的手腕,眼神闪了下,道:“没有为什么,就是……忘了,我之前说过,出车祸时撞到了头,确实是……忘了一些事情……”
“鹤宁,我是真的……不记得了。”
他知道这话不怎么有说服力,但眼下他找不到别的理由。
宋棠这态度就是实打实地回避,对方一心装鸵鸟,话说到最后嗓音软软地喊他的名字,带着点撒娇讨饶的意味,方鹤宁确实不能怎么着,也舍不得逼问对方。
这次的事情也从另一个侧面再次印证了他的猜想。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宋棠的下巴,拇指从对方唇瓣下扫过,眼见着近在咫尺的人越发有些局促不安,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到底妥协了。
他偏过头,跟宋棠贴了贴脸颊,安抚道:“好,那就是忘了,棠棠,除了我之外你忘了什么都不打紧。”
宋棠瞥开眼,闷闷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