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山被余燃眸里的光迷了心神。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可此时此刻脑中的理智和清醒被剥夺,余燃搂着他低头轻吻他抹了口红的唇角,口红微甜的香气在他们的唇间弥漫。
接着向下。
余燃的手心热得滚烫,但何晚山的颈窝却是微凉的。吻上喉结的时候缠绵的山茶开在了他的唇间,何晚山大概不知道他漂亮的下颚曲线和天鹅的脖颈一样优雅且诱人,吻他如同隔着奄奄白雾亲吻一朵水凝露珠的鲜花。
亲昵的触碰下情动顺理成章,灯光昏沉模样颓唐。
毫无反省地在何晚山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一点红痕,余燃还不餍足,搂着人小心翼翼地去看对方脸色。
他还没完全被情欲冲昏头脑,还知道害怕何晚山会反感,想着尝到甜头就及时收手。
可爱人在怀,简单的亲吻便是食不果腹。他忍了太久,强烈的饥饿催生出贪婪,于是他又贪得无厌地从唇峰到嘴角。
何晚山本想推开他,但余燃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了那么多肉麻又缠绵的情话,恬不知耻地在他耳边一句接一句地哄他。
门外很快响起白诗翊的声音,已经到六班的表演时间,他们该准备上场了。
何晚山狠狠地瞪了还想赖在他怀里亲他的余燃一眼,眼尾红得像是抹了胭脂。
余燃知道自己恐怕是浪过头了,忙不迭地把人松开。
白诗翊推开化妆间的门进来时看见余燃单膝跪地帮何晚山穿丝袜,何晚山提着裙摆耳垂通红,两个人像是发生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气氛暧昧得让她这个耽美文学发烧友忍不住有点想磕cp。
“咳——”白诗翊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心想自己虽然爱看帅哥贴贴,但意淫自己的同班同学未免有点过分。更何况就余燃这暴脾气,要是知道她在背地里暗搓搓把他和何晚山凑一对估计当场就要猛打一套军体拳表演一下什么叫打女人。于是就把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归结于她这个剧本作者入戏后自带的滤镜。
但其实,假如她观察地再认真一点,或是化妆间里的灯光再亮一点,她就会看到某人嘴角沾上的一点女士口红,和某人潮红的脸色以及明显被亲花了的唇妆。
余燃擦了擦自己嘴角蹭到的口红,脸上装得正经,实际心里乐开了花。
白诗翊进来没说几句就有学生会的干部赶过来通知他们上台,何晚山气都还没有喘匀,也不知道脸上有没有泛起的红晕,只能急匆匆地上了台。
故事的开场是灰姑娘父亲的葬礼,第二次婚姻也以不幸的生离死别告终,何晚山扮演的继母身披黑纱站在灵柩前哭泣。
许落星穿着完全不合身的裙子试图把自己隐藏在何晚山身后——他是真的没法对着一个空的黑盒子流眼泪。
排练的时候不知道试了多少次,不是流不出眼泪就是哭得太假让人看不下去,最后实在没办法,白诗翊只能让他在哭戏的时候躲在何晚山身后,拿块手帕捂着脸装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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