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轩茫然的睁大双眼,你,你是哪位?
我是你姨妈呀。女人笑着面向他,你妈妈的妹妹,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呐。
姨妈?柏云轩大脑一片空白,盯着远处黑暗下的垃圾桶,回忆了半天,我,我不记得了。
他记得才是闹了鬼,五年级不到就进了福利院,长这么大未曾见过除柏沉松以外的一个亲人。
小孩受了太大的刺激总是回引发一些反常的行为,柏云轩是回避,他主动忘记了那些痛苦的回忆,深深埋进了心底,乃至于十几年了柏云轩都没有张口提过父母。
回忆太过痛苦,他没指望自己坚强,什么正视以往的痛苦伤疤,他不愿意,也没那样做。只是任由时间让烂了伤了的血肉自己慢慢愈合。
当柏云轩听到妈妈的时候,步子朝后退了。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女人又往前了一步,笑着,我也姓钟,和你妈妈一样,我叫钟粒,你那时候被你妈妈抱着来我家坐客,打碎了客厅的烟灰缸,吓得直哭。
我也是好几年没见过你了,还有你哥哥。钟粒伸手攥住了柏云轩的手腕,姨妈还久没见你们了,都长这么大了。
我.....柏云轩想说,都八年了。
凭空出来一个姨妈。
我给我哥打个电话。柏云轩低头慌张掏手机,刚拿出来,手又被人捏住了。
我和你哥说过了,他知道,大晚上的别打了。钟粒按住了他的手,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你,原来小小一个,现在长这么大,你哥也快毕业了吧,该工作了吧?
嗯....柏云轩总是心慌,一直在向后退,直到后背靠在了树根上。
你们也就我这一个亲戚,你妈妈去世了。钟粒看着他,笑了下,也就我这一个亲人了。
柏云轩脑子乱的厉害,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粒下一秒说出了让他心脏暂停的话,你妈妈那时候生病你还记得吗?
柏云轩一口气吸上去的时候抖得厉害,手底下死死攥着裤子。钟粒一句话就把他心里面那点疤揭开了,都在渗血,一股一股的朝外涌。
他记得,他怎么不记得,花了几年的时间让自己不去想不去碰。
那时候我知道你们兄弟两个都过的苦,毕竟你妈妈的那个病.....钟粒说一半抬头看着柏云轩,低头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合照。
照片里的女人盘着发,面容精致,腿上坐着个一岁多的小孩,手里拿着根巧克力饼干,吃的嘴边长了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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