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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关于分手(气人慎看慎看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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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总是更爱自己,总是追求满足自己的占有而不是为对方奉献、成全,所以只有在对方还是自己的所有物、和自己一起处在犯错的境遇里时才愿意承认:自己的确在令人苦恼的生活里得到了并不纯净但足够甘甜的“救赎”。

诉求必须被说出来。

因为,机会只在那仅有一次的人生中才是无限的,若是不说,当一切结束后便不再有后悔的余地。

当然,尽管他们在确定关系前已经有相当的把握这段关系近乎牢不可破,分手还是被提出来了。

是许一零提的。

她自认为是个经常考虑别人建议的人,她会让自己多听些不同的声音,反复斟酌,哪怕那些声音使她极不痛快。还有,就像许穆玖说的,她是个容易后悔的人,听建议是为了随时准备好在面对困难之前就从后路逃跑。

比起许穆玖,许一零和父母接触的时间更多,听到的来自父母的话语也就更多。

她说不想恋爱、不想结婚,因为实在遇不到符合心意的。父母就说,一生的时间很长很长,可以遇到的人很多,无论在多遥远的未来,那里一定有一个美好的人、捧着满满的温暖的陪伴和爱意,将所有灰暗点亮,让所有等待变得值得。

一生的时间很长,万分确定的事情也会有变故,风险是不可完全避免的,所以早早地下定论是目光短浅的表现。

请用正常人的思维想一想。

如果未来真的有一个更正确的选择,何必现在就让自己闭上眼屏蔽一切可能?何况为的还是一个不会被认可的明显错误的选择。

此外,对于分手这个决定,即便她不考虑促成这个决定的动力,即不相信自己以后会有更好的选择,那她至少也该考虑不做这个决定的话要面对哪些坏处。

首先,继续这段关系意味着以后得某一天不得不面对向父母坦白。

没什么循序渐进,第一道要面对的就是难关。

接受了父母那么多年的供养,如今明知道自己做的是一件错事,明知道这是对父母辛苦维持的家庭毁灭性的打击,还要固执地把这份错误进行下去,然后在未来残忍地把持续多年的错误展示在他们面前吗?

要大言不惭地保证这个结果波及不到父母,实际上在父母面对家庭悲剧、承受外界鄙夷指摘的时候只能说自己无能为力吗?

既然已经是社会的一员,必须活在别人眼中,那就不要扯什么其他标准。

最先有说服力的就是那一套既定的、公认的标准。

背叛伦理道德的人是成不了人的。

从小就被教育过“知错就改”,如今,既然过错已经在此罗列清楚,怎么还不改呢?

所以,许一零还是做决定了,提出分开。

然而,这种决定到底是为了谁呢?

既然是她先提出的分开,那就代表着她比许穆玖更知晓好歹。无论以后的结果是什么,反正她现在就已经为道德做出努力了,那么还在挣扎、不愿改错的许穆玖才应该承担更多责任、然后背上更多骂名,不是吗?

每次觉得自己应该把许穆玖推开、心里又怕推得太远时,她都会专挑不好听的说,比起客气和沉默,看见对方因为愤怒和不甘来跟她纠缠、争吵其实更能让她感到心安。

藏在信奉规则表皮背后的那个她怀着求救般的迫切,希望看见对方被言语中伤之后还是能坚定且热烈地往她的方向奔赴,帮她把规则的高墙、伪装击碎。

如她所料,许穆玖当然不会放弃。可她了解的许穆玖并不是那么勇敢,也不可能永远那么坚定。

许穆玖自己也清楚自己什么路子,不仅如此,他还隐约能感觉到许一零的目的并不是铁了心要分开,只是在矛盾地求助心安。

规则对他的实际约束作用相较而言淡薄许多,所以他更在乎自己“喜欢什么”,而不是“应该怎样”。他抱着“生当及时享乐,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的想法,希望他能在活着、还有意识的时候尽可能地和她这个人亲近。

他还是找她争取了。她把他推了两下,开始担心自己推得太远,又暗戳戳地把他往回扯了一点,再看他时,他正不知死活地往这里奔赴。

于是他们又在一起了,或者说从来没分开过吧,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即便这次复合因为他们没掌握好进退的力度而失败了,那也不会是永远的失败。因为他们还是会不依不饶地去表达自己的诉求。

谈起这段所谓的复合时,他会佯装生气地对她说:

“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赶我走,可如果你态度再过分一点,我受不了了,还是会跑的。”

“但是你跑不远。”她想了想,笑道,“你会给足机会让我把你的退路都堵上,然后许我抓你回来。”

她封了他的退路,赌他的坚定胜过她的推脱。

他掌握她的求助,赌她的挽留先于他的退却。

只是这一次,他们赌对了,归功于这份属于家人的、对他们而言显得如此珍贵且如此罪恶的默契,他们最终把自私的计划之内演成了圆满的双向成全。

他们常常怀疑,询问内心、得到并不美好的真面目之后,原本被自己包装过的那些言行会不会显得虚伪又可笑。可是日子久了,即便当初把自己剖析得再明白,也还是抵不过生活里相处时的直观表现。渐渐的,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也无法有确切的结论。

他们早在不熟悉伪装也不明白何为剖析的年纪就认识对方了,无论彼此长成什么模样,都如此真实,且都是自己纵容多年的。

他们让布满瑕疵的自己置身于这段失常扭曲的关系里,他们乞求一般、迷茫地看着完整的、同样布满瑕疵的对方,却总是落下最为普通的眼泪,去拥抱,去依靠,去倾诉,去相信,把自己充斥杂质的爱说得莫名清澈、安宁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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