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脚步，摸了摸他额头，“你是我姑父吗？好像也没发烧呀。”

纪闻宴：“……”

这个眼神沉苒就熟悉了，她放心地松了口气。

纪闻宴：“……”

她喜欢自己面无表情？

***

沉苒和纪闻宴是最后两个到饭桌的，他们坐在剩下的两个对向的位置。

今晚的菜色果然如沉苒所预料的比平时要丰富，她吃得很香，也很慢。

做医生的男人吃饭很快，吃完了就看沉苒吃，偶尔给她夹夹菜什么的。

一开始沉母和沉玥盈聊的热火朝天，没有人注意到纪闻宴一直在给沉苒夹菜，到中场休息的时候，沉玥盈才发现。

那时沉苒正指挥纪闻宴给她盛汤。

感受到沉玥盈的目光，她有些心虚，拿着汤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纪闻宴：“怎么不喝？等会儿凉了。”

纪闻宴似乎察觉不到妻子的目光，不过就算察觉到了，他也看不懂，因为在他的理解里，开放式婚姻就是如此，互不干涉，他不干涉她和她的实习生，她也不能干涉他和沉苒。

更何况，他是沉苒长辈，长辈给小辈盛碗汤，不是很正常吗？

除了心虚的沉苒和嫉妒的沉玥盈，没有人觉得奇怪，沉父还道：“还不谢谢你姑父。”

沉苒道了谢后，硬着头皮喝下去了。

纪闻宴发现沉苒憋屈的样子还蛮可爱的，破天荒起了玩心，当着众人的面夹了个虾给她。

沉苒：“……”

她暗暗瞪了男人一眼，咬牙切齿道：“谢！谢！”

纪闻宴嘴角勾了勾，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

沉父沉母看呆了，这么多天以来，他们头一回看到纪闻宴这么开心。

沉苒沉浸在和男人的较量中，全然忘了沉玥盈的存在，故意捉弄回去，“原来姑父喜欢照顾人啊，那顺便帮我把壳剥了呗。”

没想到，纪闻宴真站起来，从沉苒碗里把那只虾夹过来剥起虾壳来。

末了还不够，指着螃蟹问沉苒，“蟹肉要不要？”

沉苒很想说要，但碍于一桌人的目光，她艰难地摇了摇头。

纪闻宴就把那只虾放回她碗里。

沉父适时打破这诡异的气氛，“沉荏，去开电视。”

熟悉的电视剧声一响起，气氛再次热络起来，只有沉玥盈留意到，纪闻宴默默把那只蟹拿到自己跟前，把肉一点点拆出来，放到一个干净的碗里。

沉玥盈耐心地等，待拆完那只蟹，她故意道：“闻宴，是给我的吗？”

一直垂涎盯着蟹肉碗的沉苒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