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让人觉得锋芒满身,难以接近。
桑桑正想着再瞧一眼,不料对方徐徐睁开了眼,就这样随意瞧着自己,但夜里眸光凛冽,若虎豹豺狼。
桑桑心头一颤,面色倏忽涨红。
又不由庆幸,夜色重看不见自己的糗态
“知道的是小爷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行不轨之事!!”段殊闭上眼,翻身下榻。
“夫君,你要去哪?”桑桑见状忙跟着起身。
锦被垂落,堪堪遮住美人白皙玉腿。
水红纱衣掩映,雪白香肩勾魂夺魄。
桑桑一手扯着锦被,一手撩开帷帘焦急向外看。
三千青丝披散身后,绝色容颜染上哭意,眼角微红旖旎,无端惹人心疼。
段殊深吸口气,忍着不回头看。不下来取床被子,继续待那是要憋死自己吗!
夜色里因慌乱美人衣襟敞开,春光无限。
桑桑急急望着他,就怕他夺门而出。
本就不受府上人敬重,夫君还不喜,新婚燕尔竟弃自己而去。想着想着她越来越委屈,泪水盈盈,在眼眶内兜不住了,小声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段殊叹了口气。
自古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哭什么?夜深露重,我取床被褥。”
桑桑听着外头夏虫呢喃阵阵心头略微生疑,扯了被角一点一点擦湿漉漉的眼。
看段殊只着素白中衣,站在四排黄花梨木大柜前翻找。没有离去之意。
她安下心,乖乖坐在床榻上。
等到段殊一手环着被褥往回走,便看见北陌桑眨巴着水汪汪大眼一瞬不瞬看着自己。仿若自己是她最重要的人。
原来她竟这样在意自己是否留宿。
想到了什么,他嘴角微扬。
只要她莫生事,他也不介意在人前给足她脸面,多花些功夫佯装情深似海也不是不行。
桑桑往后退了些,声音软软道:“夫君,我替你铺床。”
言罢就要起身出来,行动间腰如约素,绵/软/高耸起伏,葳蕤仿若含娇欲绽。
刚刚平静的燥热又浮起,段殊拿着被褥的指节动了动。
“夫人确定要为我铺床?”
桑桑起身后感觉一道视线灼热盯着自己前胸后背,后知后觉伸手遮挡。
听着前头一声嗤笑,“这些莫非也是你算计好的?”
还想着说些什么,又听得段殊又言:“天色已晚,夫人不歇息,我却是不奉陪了。”
躺在榻上,新取出的被褥染上柜内桑桑惯用的熏香,似鹅梨,不知是何暖香。窗棂有风过,透过帷帘,账内盈满鹅梨香。
怪道温柔乡醉人。
往前军营内汉子开的荤调子段殊还曾嗤之以鼻,如今算是也明白了。
桑桑看向侧身朝着外头的人,吞下到嘴边解释的话。拉着被褥盖好自己,阖上眼不过多久竟也沉沉睡去。
没有臆想之中的惶恐难以入眠。
今日跟着吴嬷嬷,还看了半晌账册,身心俱疲。
临睡前脑内想着只要夫君莫要厌了自己便好,往后都可慢慢想法子。
翌日寅时,段殊穿上官袍,理衣摆上褶子。居高临下垂眸看在榻上滚作一团,紧紧抱着锦被不撒手的女人。
这会儿倒是睡得正香,昨夜里也不知是谁献殷勤。
穿好衣袍,抬脚走出院门。
漱玉早早在门口等着了,探头探脑往里看,就担心主子大婚不久难免会误了时辰。
早晨天光微凉,拱门内墨色高大身影周身仿若环着一圈光。漱玉见着来人忙缩回头。
段殊眯了眯眸子,踢了他一脚笑骂道:“胆愈发大了,主子事儿也敢瞎琢磨!”
漱玉忙拉着马儿走过来,面上堆笑道,“不敢,不敢。主子,马已备好。”段殊翻身上马,扬了马鞭,墨色官袍衬的肤白如玉,威严更胜。
廊柱后头走出一人,一袭白衣,眸内阴鸷看段殊驾马离去。
内心愤懑,自己这好大哥怕是又揽了什么好差,年前才与三皇子北击蛮夷大胜,回来便调任大理寺卿,连升两品。
如今竟是连新婚美娇娘也不过多温存。
思及正院内那细腰惊人弧度,段离眸内暗沉。
这样的腰合该大开大合玩/弄,本该是自己的。又想到自己微末庶子身份,他拿着折扇的手掌紧握,如玉指节青筋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