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道她胆小,呆板无趣。不曾想竟是自己眼拙了,这哪是小白兔。
分明是毛也没长齐的小狐狸。
见人不说话,桑桑觉得是自己表现的不够卖力,当下抖了抖身子,像是真的冷。
段殊也不抽回手,反倒顺势而下。
揽上桑桑圆润的肩头,嘴角扬起意有所指问道:“哦,所以呢?”
他粗糙的指腹摩挲桑桑细腻的肌肤,划过颈边带来丝丝痒意。
桑桑不受控制缩了缩身子,薄衾下露出的玉足蜷缩,在大红锦被上灼人眼。
这下,好像真的冷了。
她不知该如何回话,张了张粉嫩的唇瓣。
段殊见状眼内戏谑欲浓,替她接了话。
“夫人想做什么,亦或是夫人想让我做些什么?”如狮子搏兔,一脚踩住兔子的尾巴,逗弄一番让她逃了,又抓过来张嘴恐吓玩弄一番。
段殊撩起她肩头散落的一缕青丝,绕在指尖把玩,不急不缓慢条斯理问道。
就像心中所思所想被人剖开了来看,桑桑只觉羞意涌上心头,面上滚烫,无法见人。
但事已至此,该圆的还是要圆过去。
她颤着长长眉睫,眼角已是被染红,噙着泪看向段殊,“夫君,桑桑不知。”
段殊最恨有人欺瞒于他。
今日显然北陌桑想牵着自己的鼻子走。有何事都好说,但万不该耍这等小心机。
段殊眼底冷意闪过,抬眼琥珀色的眸里看不出深浅。
他两手环臂轻笑道:“既然夫人不知,那为夫自当为你效劳。”
桑桑见他转身离开,在四排梨花木柜前翻找。
心头微急,不知他要做什么。
她两手撑着床榻直起半边身子,从帷帘中探出头去看。
段殊先开了西侧靠近窗边的木柜,见里边整整齐齐叠满了衣裳。
扫视一圈无要找的东西,两手又合上柜门。
在第二个柜子左下角,里头放置了一木盒,几寸余宽几寸余长,只露出雕花一角。
段殊皱了皱眉,这府里,这院内,竟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他当即拿了出来,一手举着放在烛火下细看。
见着这方木盒,桑桑脑内充血,只觉耳边嗡嗡叫个不停。
此前的画面一一在眼前排开。
莫嬷嬷给自家名下衣铺送去样图,那边绣娘私下赶制送了各色纱裙过来。
样式暴-露,有西域舞娘琅佩铃铛坠于衣摆,亦有各色轻薄纱衣。还一并连着做了小衣数套,并蒂莲模样的堪堪裹住身前。
见段殊大掌将盒子开了条缝,桑桑慌了神当即从塌上小跑下去。
为着绫袜,玉足踩地。
段殊听着动静,看向那足眉头微皱。正想说些什么视线上移触及桑桑全身,瞳孔微缩。
薄薄一块布做成了芍药盛开模样,裹着绵软饱满,细细的红色系带缠着白嫩脖颈,颤巍巍好不可怜。
段殊惊了几息,面色恢复正常。
如斯美色,何不赏。
桑桑一把夺过那木盒,放于桌案上。柔荑拉过段殊的手,殷切道:“夫君,夜已深了,该安歇了。要找何物,明日桑桑帮你找。”
段殊视线从她脸颊边看向那木盒,桑桑忙侧了身子挡住。
雪白柔软不经意间蹭在段殊胸前。
他眸内晦涩难辨,究竟是何物?要的她出卖色相也不愿让他看见。
愈不让看,愈发好奇。
段殊挑了眉梢问道:“夫人适才不是说冷。现下穿成这样倒是不冷了?”
桑桑恍然意识到为着今日这事特意穿的衣裳,刚刚一时情急竟忘了。
这下,顶着身前人灼灼目光,仿佛能将身子烫出一个洞。
她藏也没处藏,耳根子倏的通红。
玉足蹭了蹭地面厚厚的毯子,粉白的脚趾若上好珍贝,段殊眼底欲-色愈浓。
“夫,夫君。桑桑现在不冷了。”
她低头不敢看他,总觉得在那琥珀色的眸里一切都无所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