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相处有了第一次突破，是在陈山身在异国他乡生病的时候。

他曾经为了省钱去J国见那位白月光，没有购买医保，反正他对自己的身体一直都很有自信，可是病毒是不讲理的，他发烧39.7℃，吃了退烧药忍着没去医院，脑子都烧迷糊了，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冷得打颤。

那刚好是在圣诞结前夕，整个新泽西州突遇极地寒流，尽管多地已经发布了暴风雪预警，可突如其来的强降雪依旧给当地交通带来很大的阻碍。

陈山在公寓里高烧逼近40℃，退烧药作用缓慢，他整个人甚至陷入混沌状态。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冷”。

盖着被子，身上还是冷。

那天爱丽丝正好申请到了一个脑神经实验室的使用权，于是想要约他过去测试他的脑电波，结果男人虚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让她有些同情，于是她打算过去照顾他。

“你吃药了？”金发小洋妞一脸担忧。

今天的实验泡汤了，可眼下更重要的是她的这个实验对象，脑子千万别烧坏。

“咳咳……吃了。”

爱丽丝不顾他的阻碍，直接推门进去，才发现他的房间里也不比外面暖多少。

“怎么没开暖气？”

“管道被冻住了。”陈山现在病得脑子不清楚，也没精力招呼她，“对不起，我现在要回床上躺着，你一会离开了帮我把门关上就好。”

“嗯，好。”

好在电力系统没受到暴风雪天气的影响，爱丽丝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些水，又用早餐机给他做了一个简易的鸡蛋培根叁明治。

“Chen你先吃点东西。”

陈山没力气拒绝，只能任由爱丽丝给他喂东西吃。

吃完叁明治，他又缩回被子里，浑身被冻得发抖。

“你很冷吗？”爱丽丝摸了摸他的额头。

“嗯。”

陈山闭着眼睛紧紧裹着被子，根本不知道身边的人在做什么，直到他的被子突然被人拉开，一个暖呼呼的人体火炉钻了进来。

“爱丽丝！咳咳……你……”他虚弱地推搡着热情的女人。

“别动！现在屋子里没有暖气，我们应该抱团取暖。”

“不行！你快出去……”

然而无论他怎么拒绝，高烧的男人拗不过健康的爱丽丝，他被爱丽丝抱着，女人身上的体香、她的温度成为他最好的热源。

“我知道你们华国有句古话叫‘男女授受不亲’可是你现在病得这么严重，就不要拘谨了，毕竟我也不希望你的脑子被烧坏。”

她的想法一直都很单纯，她不希望实验对象出现差错。

在陈山发烧昏睡的时候，嘴里还会口齿不清地说着一些话。

“姐姐……”

爱丽丝只当他病糊涂了在思念家人。

在后来的相处中，每次他去J国回来，爱丽丝都会发现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不一样的光彩。

像是被某种在意的情感滋润，让他在异国他乡有了些守望。

爱丽丝对于他的态度也是从一而终，一个脑子有用的实验对象。

如果道德和法律允许，她真的很想撬开他的头骨好好研究他的大脑。

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上亲密，但爱丽丝却是那个时候与他走得最近的人。

两个人的第二次亲密接触是在爱丽丝的生日party，酒精误事，小洋妞的第一次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给了他，他内心里从未有过这么浓重的负罪感，他背叛了仙女姐姐，也玷污了单纯的爱丽丝，还辜负恩师对他的期望。

更重要的是爱丽丝有未婚夫，据说还是一位天才理论物理学家。

来自多方面的罪恶感让他那阵子很是萎靡。

“Chen你有一个聪明的大脑，为什么每天都要去在意这些奇奇怪怪的事呢？”爱丽丝很不理解，“你应该把精力放在攻克数学难题上！”

“爱丽丝你不懂，你有未婚夫，我也有喜欢的人……对于那晚上发生的事情我真的觉得很抱歉。”

“好吧，虽然我很想说我不在意，可我接受你的道歉，我原谅你了，如果这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这周末我申请了实验室，你记得准时过来。”

爱丽丝是真的不在乎。

陈山看着她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