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的闹钟响起,桑藜睁开沉重的眼皮,挣扎了两分钟,想撑着手臂坐起来,刚一动弹就又跌回去,浑身酸痛得仿佛打了一夜的仗。
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拼凑昨晚的记忆。喝醉酒以后的回忆支离破碎,只记得零星的片段。不过,从满身的欢爱痕迹也不难判断发生了什么。
下床换衣服,腿都在抖。
推开门,闻到饭香,应该是煎蛋,桑藜顿时觉得好饿。
“你醒了,早饭马上就好。”顾逢秋熟练地给鸡蛋翻了个面。
“你今天怎么想做饭了?”
“我待会儿老实交代。饿了的话就先去吃,桌上有粥和小菜。”
桑藜还处于蒙圈的状态,点点头,朝餐桌走去。
顾逢秋已经很久没有动手做过饭了,因为学会做饭的过程不太愉快,他总是下意识避免回忆起尘封的往事。
小时候,印象中母亲一直身体不好,经常卧病在床,母子俩只能靠父亲的暗中接济过日子。迫于无奈,他放学回家还要自己学着做饭洗衣,照顾母亲。
后来被接到父亲家里,因为成绩优异被继母刁难,找借口惩罚不给他饭吃。饿得睡不着,他只能半夜起来偷偷煮点东西吃。
时光荏苒,如今他不再是那个无助的小男孩了,但对做饭的本能排斥依然流淌在血液中。
餐桌上的落日珊瑚芍药盛放,美不胜收。晨光洒落,花瓣质感如上好丝绸,珠光细闪。勺子和瓷碗碰撞,发出叮咚脆响。
“今天特地做饭算是负荆请罪,昨晚……我没做措施,很抱歉。”
最后一口粥送到嘴边又放下,桑藜捏着勺子,眼眸低垂,一时无言。
也怪她自己,明知道酒量不好,还去学人家借酒消愁。
不过顾逢秋趁人之危,乃小人行径。她本该生气的,明明一开始就说好的,不要孩子。但是她现在却动摇了……如果能拥有个女儿,即使以后和顾逢秋分开,她也不会是孤身一人了。女儿一般随爸爸,一定是个漂亮可爱的宝贝。
可是这样未免太自私了,她不能这么做。可见人一旦动了感情,就会变得不理智。现在对他们两个无论谁来说,都不是要孩子的好时机。
顾逢秋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为表自己的诚意,在她开口之前又补充道:“以防万一,我会去做结扎,约了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