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家的人很爱吃火锅,就连许暮生也不例外;他老妈还在的时候,每次他和老弟?李夕长回老家时,总会看到一家人吃到照着春夏秋冬、而轮着变换内容的一锅家传火锅,并且吃得津津有味。
说到这,许暮生想着:如果老弟?李夕长和叶子老师也在这里的话,今天晚上的这一顿火锅晚餐,应该会让大家吃得更热闹、更有气氛一些吧!
而吃过晚餐,他们还花了时间挤在客厅的老旧映像管电视机前,消磨时间地看完了、hbo上的一部日本经典好片—十几年前拍的《神剑闯江湖—追忆篇》,或者翻译成了《浪客剑心—追忆篇》,兼具了虐心剧情和精采打斗片段于一身的一部两小时长片,既是一个懵懂少年成长成杀人无数的刽子手?拔刀斋的故事,也是一个男人被迫去面对自己内心所欲和国家大义分歧下的歷史时代剧,更是一个男人和女人相遇相恋、最后得到了幸福与不幸的爱情悲剧大戏。
许暮生看得是心满意足,几个女人也看得各有心思和议论纷纷,但突如其来的断电和几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则让他们在山间木屋的电影之夜,注定有了一个走调的结局。
「叩叩叩...叩叩叩...」,大门外,不耐烦的敲门声、已经敲过了第六遍,声音节奏是越来越是又急又密;而突然地断电过后的一片幽森黑暗中,刚从地下室回来客厅里的许暮生摇了摇头,表示对柴油发电机的发动不了感到束手无策时,也总算有人找到了蜡烛和手电筒之类的备用照明,等屋子内的蜡烛火光一个聚集亮起,屋子里的眾人是倒吸了一口气地紧张起来—
从客厅窗户往外看去,距离屋子几公尺外的草地上,两个穿着绿色雨衣的人形、似人亦鬼的站立不动,更在风雨交加的夜色下,显得格外的诡异和骇人心神。
quot;如果他们就只是在外面没有动静,那么,又是谁在敲门呢?quot;,无法得知结果的猜测,也让许暮生想起了、某座百岳高峰上,一度广为流传的quot;黄色雨衣小飞侠quot;的奇谈异闻;但他看了看在山上混得比他久的学姊?唐欣晚,只见quot;心有灵犀一点通quot;的她是摇了摇头,安静地张着嘴形给说出了quot;不可能quot;的三个字回答他。
「叩叩叩...叩叩叩...」,大门外,不耐烦的敲门声、已经敲过了第七遍,只是,毫无回应的僵持再继续下去,非但无济于事外,也会平添大家的心理阴影面积和不必要的压力。
于是,心思一定的许暮生穿上了、掛在客厅木墙上的蓝色厚重雨衣和地上的一双黑色雨鞋,又拎了一把壁炉边的拨火棍后,他才打开了大门和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门外,「呼!」的一声后,许暮生已经本能反应地闪过了、一记棒球棍从门后死角窜出来的偷袭;等回过神一看,对方也是个穿着绿色雨衣和看不清楚容貌的诡异男人。
「下去吧!兄弟!」,而许暮生的反击也来得又快又急,右手紧握的拨火棍做了几下反击后,只见那个绿色雨衣男人是连滚带爬地下到了、从屋子里走下来草地上的木头阶梯外。
原来是人,而不是什么quot;黄色雨衣小飞侠quot;之类的超自然存在啊!心里才放下一块大石头的许暮生,不知怎么,却也随即浮现出了、那天遇到的quot;刀鬼quot;面容—细思他们这三个绿色雨衣男人的出现时机,十之八九也是怀着相同心思来找上自己的吧!
一想到这,许暮生的心情又是轻松不了起来,他转头看了看窗户内、那几个女人心惊胆跳地看着自己的表情,万一要是他出了事,或是守不住这一道木屋大门,这些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绝非善类...那这几个女人会有什么下场?许暮生自己也不敢再去多做想像!
「还是...速战速决吧!」,大脑在几秒鐘内得到了结论,丢下了手上的拨火棍,许暮生从背后腰间的裤头、飞快地拿出了一把9mm手枪,装上弹匣、拉了滑套和推开了保险,维持一副右手拿枪、左手反持手电筒的警戒姿态下,许暮生也小心翼翼地走下了、从屋子往前下到草地上的木头阶梯。
开山刀、单手斧和棒球棍,那三个绿色雨衣男人的手里、也紧紧握住了分别不同的杀人武器之馀,彷彿也在小心评估许暮生会开枪、也可能懂得开枪的机率。
还好,麦格辉事前给了他这一把9mm手枪之外,也多亏爱玩枪的麦格辉每隔两三个月、就会拉着他一起到隔壁的海山县某个靶场做打靶练习,使得许暮生对用枪、倒也不是那么的陌生到底。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也不想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但是...就是给我滚!滚出我的眼前!goaway!now!听懂了吗?」,就算有枪在手,但最后一次大声说出的示威和警告,显然没有吓退、这三个绿色雨衣男人对自己的意图之后,许暮生脸上流过的雨水、一个浸湿了双眼的视线模糊间,许暮生也有了惊人的动作来!
「砰!」的一声枪响过后,对空鸣了一枪的许暮生,顺着左手反持的手电筒灯光光线,他也俐落地把枪口对了上去某处,并思索着该如何面对、那三个绿色雨衣男人们的飞扑围上了自己—他们手里分别拿着的开山刀、单手斧和棒球棍,也正殊途同归地挥向了许暮生身上。
生与死,不过就是这一瞬间判断和反应下的结果两端:对许暮生来说是,对那三个绿色雨衣男人来说也是。
「getoutofhere!你们这三个垃圾!」,剑拔弩张的一个近身交接和肢体衝突中,从窗户里给看着外头这一切发生的几个女人们,也听见了许暮生的几声洪亮叫喊和一发不可收拾的接连枪声来...
晚上八点多,冷风斜雨的十里大山上,看似遗世独立的这栋山间木屋的室内温度,现下也降到了摄氏11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