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心脚步不停,努力调整着呼吸:“我......我出去去构思一下。”
说完,她抓起洗漱台上的两管口红,匆匆逃离了浴室。
把口红藏进包包里,温一心拍了拍脸颊,温度烫着她的手心,她裹了外套,去了阳台,让自己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
山里的温度更低一些,呼出的热气很快变成白色的雾,漆黑的天幕上繁星密布,可她脑海里全部都是裴瑾浑身湿透时,漆黑的眸子无声望着她时勾人的模样,挥之不去!
似乎有什么情愫从封闭的心底溢出来,犹如破土而出的嫩芽,颤巍巍的在她凄风楚雨的心尖尖上抖动着,看似柔弱却生命力顽强。
顽强到超出了她的想象,最后甚至脱离了她的掌控。
温一心不知道自己在夜风寒凉的阳台上站了多久,久到裴瑾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到了卧房的大床上,她才回过神来,察觉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腿冻得快要失去了知觉。
室内暖烘烘的,裴瑾用薄被裹住她,将她冰凉的身子捂在他滚烫的怀抱里,蹙眉凝着她冻得失去血色的小脸,“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也不怕冻僵了。”
温一心没吭声,望着他无声的笑,香炉里飘出的熏香很好闻,香味幽深,甜丝丝的,又带着一丝冰凉,同他身上清冽的冷香味道很像。
温一心把冰冷的手贴上他的腰腹,脑袋埋进他的胸口,软软的道:“想你啊。”
想你曾对我说过的一些话,为我做过的每一件事。
裴瑾闷闷的低笑,用鼻尖噌她的发顶:“不必想,今晚我陪着你住这儿,明晚我过来接你回去,不会让你独守空房的。”
温一心缩进被褥里:“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听在我耳朵里就是这个意思。”裴瑾抱着她亲,两人笑闹着在宽大的床榻上滚做一团。
作者有话说:
后台是抽了吗,还是我定时没定好,八点没发送成功~~
第14章 担忧
老佣人听到房间里的动静,端着托盘转身下楼,去了裴老夫人的房里,将夜宵原封不动的放在了桌子上:“老夫人,我瞧着小两口感情挺好的,就没进去打扰,您不用忧心了!”
老夫人靠躺在软枕上,“这次过来,两人看着确实比上一次亲密很多......”
话没说完,她却深深叹了口气。
老佣人劝道:“阮家那边还没放弃想要把女儿嫁给少爷,才会对您说那些不利少夫人的话,您不要放在心上,我瞧着少夫人是个好的,并不像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人......”
顿了顿,又默默的补了一句:“再怎样,也比阮晴小姐要好得多。”
提到阮晴,裴老夫人脸色沉了几分:“跟一心相比,这孩子确实不成体统了一些,也不知道阮家究竟是怎么教的。
追名逐利也并非不好,可小小年纪,便养成了那副踩高捧低的性子,堂堂一个大小姐,却没有半点大小姐的体面和矜持。
越是女人,越是要有一身傲骨,就算得不到想要的亲事,至少还能被对方高看几分......”
裴老夫人是被阮芷柔气着了,才一口气吐槽了那么多,别说当初裴瑾压根就没有想要娶阮晴的打算,就算有,她身为裴瑾的老祖母,也会坚决反对阮晴进门。
裴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可以没有身外之物,可自身的格局和气度是不可缺少的,温一心那处变不惊的性子,就很有她年轻时候的风范。
可惜......
“但愿他们小两口真的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裴老夫人又叹了一口气,“就怕是瑾儿一头热,我乏了,你先出去吧。”
老佣人替她掖好被角,端着冷却的夜宵出了卧房门。
住在老宅,裴瑾也不敢太过放肆,并未怎么闹她,或许是安神香的作用,温一心睡得很好。
醒来时,裴瑾正在穿衣服,卧房里只开了地灯,橘色的光线映在男人挺拔紧实的后背上,曲线偾张流畅,精雕细琢一般。
听到床榻传来动静,裴瑾转过身,黑色的衬衣将后背遮挡住,露出前面八块腹肌和没入西裤的人鱼线条。
他修长冷白的指尖从下到上扣着水晶纽扣,走到床沿边,微微俯身:“我吵醒你了?”
“没有。”温一心拥着薄毯坐起来,乌黑的发丝凌乱的垂落在后背,她对着裴瑾招招手。
裴瑾微微俯身,温一心拿起放在床沿的暗灰色条纹领带,熟练的给他戴上。
裴瑾顺势吻了吻她的唇角,“裴太太真贤惠。”
温一心嗔他一眼:“可惜下不了厨房,不会做色香味俱全的佛跳墙。”
裴瑾似乎被她一席话取悦了,低低的笑出了声,指尖捏住她精致的下巴,薄唇又贴在上面摩挲许久,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你要是喜欢吃,我有空多研究研究,下回亲手做给你吃。”
温一心将脸转向另一侧:“我可不敢劳烦你亲自动手,跟我这双画不知名漫画的手相比,裴少这双手可是发财手,专门用来签合同的。”
裴瑾身心愉悦,笑意快要从他漆黑如墨的眸底溢出来。
他听着温一心的话,状似认真思索了半响,摇了摇头,满脸都是不赞同:“我这双手不仅要用来签合同,还有一个更大的作用。”
温一心不解,侧头疑惑的看着他。
裴瑾凑近,薄唇抵在她的耳蜗旁,往她耳廓里吹着热气,语气里带了一丝调笑和意味深长:“还能用来伺候你。”
温一心的脸颊“唰”的一下就红透了,她抓起枕头就朝他砸过去,“我要在这里多几天,你不用来接我。”
裴瑾长臂一捞,接住枕头,放回床头,将蒙头缩进被褥里的温一心扒拉出来,修长的指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奶奶爱清净,不喜被人打扰,你乖乖的,我晚上过来接你。”
说完,他又将被褥替她掖好,直起身,看了眼窗外:“还早,你再多睡一会,我先走了。”
他关了地灯,拿起床头柜的手表一边戴在腕间一边往外走,背影很快消失在卧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