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芋:……
姓萧的绝对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夺舍了吧!
“你需要保护?”阮芋上下打量他,“那四五个弱鸡一起上,说不定能跟你打个平手,少一个估计都要凉凉。”
萧樾权当她在夸他。
顿了顿,他望着窗外,不咸不淡说了句:“我觉得我有时候也挺需要保护的。”
又来!
他不知道自己那把低沉清磁的嗓音根本不适合装弱吗。
阮芋真想变出个体温计往萧樾嘴里捅一捅,看看他今天是不是烧得神志不清了。
“反正,本人已经金盆洗手。”
不能怪阮芋多想,她总觉得萧樾今天好像有点想赖上她,于是一字一顿对他强调道,
“就像你之前说的,我现在只是一个,软萌柔弱的,嗲精同学罢了。”
萧樾听罢,仅轻抬了下下巴颏儿,没再说话。
阮芋倒是松了一口气,对他这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比较适应。
车开到半途。
阮芋看了会儿风景,身旁响起窸窣的衣料摩挲声,她略略收回眼。
就见萧樾发现前排车手枕上摆了一盒抽纸,他似是闲来无事,伸手抽了好几张。
阮芋的目光随他动作下移。
又见他朝她这边伸出手,瘦长白皙的手指勾住她放在地上的背包包带,径自拎起来,带到他座位那边。
阮芋微微一愣。
那个包太脏了,所以她一直丢在车座底下,忘了清理。
男生左手捏着纸巾,深邃眉宇微垂,一下又一下安静地帮她揩掉包上沾染的灰尘。
正面弄干净,再翻到反面接着弄。
日光从窗外斜射进来,正好照亮他的半边身子。
不知哪里投来的反光,一片小小菱形的透明光点落在他额间,顺着锋利清冷的侧颜轮廓下滑,最终消失在下颌和脖颈的夹角。
阮芋的视线也这样走过,凝滞不动的空气递来一分灼热,不经意烫到她眼睫。
心脏似乎也跟着急跳了一下。
就好像她的目光形成了实质,化作一只指尖,跟随那片小小的光点,真实触到了男生起伏有致的轮廓。
阮芋及时收回眼。
觉得自己应该是,又被他的美貌蛊惑了。
她没法去想萧樾为什么忽然这么做。这是一个注定想不出答案的问题。
他在向她示好。其中有什么原因,不知道。
过了一分多钟,萧樾差不多帮她清理好了书包。
黑色运动型背包,其实脏与不脏看不太出来。
车快开到省体,他把背包递过去,其间一个字也没说,仿佛他刚才什么也没做,车上只是凭空冒出一位田螺王子,变戏法似的把阮芋的包弄干净了。
阮芋说了声:“谢谢。”
好没底气,像对方做了个她无法报答的大恩。
车子停在离排球馆最近的省体大门前。
临下车时,萧樾人倚着座位没动,轻描淡写问阮芋:
“带什么护具没有?”
阮芋:“带了一对护膝。”
“只有护膝?”
“嗯啊。我们打得又不专业,差不多就行啦。”
话音未落,萧樾手伸进卫衣衣兜,摸了个白色的东西出来,随意往阮芋那儿一掷。
阮芋用两只手惊险地接住了:
“这是……运动胶带?”
“嗯。可以缠在容易损伤的关节上。”
“噢。”阮芋把它抓进掌心,回头问,“你怎么会带这个?”
萧樾没啥语气地答:“本来想出门踢球,结果没踢成,放进口袋的东西忘了拿出来。”
“好的,那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