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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早在一个多月前就陪着自己大哥到了荷兰,忙着拜码头、试探各路地头蛇的虚实,日日见人应酬,不得休息。好在酒量还不错,不然十日里倒得有五六日醉得下不来床。
直到年底时突然接到一张香港寄来的明信片,上面就是四个字:五年休假。当时笑面虎也在旁边,两个人乍一看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过转瞬之间,乌鸦就明白过来,这是说飞鹅山上那桩杀人案结了案,主办的差人出门休假,东星推出去的替死鬼判了五年,条子对这件事的结果暂时满意,目前可以低调回港。
晚上东星一群人一起宵夜时乌鸦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骆驼。本来骆驼这次着草就不是因为飞鹅山上的事,只不过是卖粉的时候跑出一个反骨仔想反水吞货,才让乌鸦顺手收拾罢了。
没想到后面收尾的人手脚不干净,惹得案发招来条子,差点坏了自己着草的计划。后来花了小钱请个律师就保住了乌鸦,也不算太麻烦。
此时酒过三巡骆驼也有几分微醺,乘着酒意和下面的人开玩笑:“这个赵青云也算个人才,手脚麻利地就把事给办成了。乌鸦啊,以后你要是找人帮手就得按着这个找。不如你打个电话问问,看看这赵大状家里有没有什么哥哥弟弟的,拉进我们社团好了。”
乌鸦嘴上答得快,手上动作也不停,眼疾手快地把骆驼的酒杯斟满,送到大哥手里:“阿大呀,我和笑面虎你还不够用吗,还想着招新人?越洋电话有几贵你不知的吗?社团有钱不如拿出来给弟兄们叫鸡嘛,我听笑面虎说他想尝尝荷兰的金发鬼妹不知几久了,都舍不得钱多叫。”
听到叫鸡,所有的人都兴奋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面虎更是高兴。空气中都弥漫着快活的气息,也就没人在意什么赵律师、王律师、袁律师了。
自此之后,有时半年,有时七八个月,香港都有书寄来给乌鸦。有时候是金庸的武侠小说,有时候是亦舒的诗集,最夸张的时候连半部林语堂的《京华烟云》都飘洋过海来到这中学还没毕业的人手里。只是下个月,这些书又都原路返回了。
这些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骆驼有次问起来,乌鸦只说是书局老板寄错了一个什么香港留学生的地址,反正不要钱,就拆开包裹来看看咯。至于原路退回,那也是邮局的事了。时间一长,也就无人在意一年一次两次的跨海包裹了。
这三年间,赵青云一步也没踏进过荷兰,但是却背靠着东星做成了几单大案,在全港律师中倒也不再是无名之辈了。乌鸦人在荷兰陪大佬,忙着打地盘、开新堂口,东星社社内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在港资产悄悄地翻了倍。
只是不够。
这两个人都说仍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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