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昱看简昕并不恼,也知道简昕没把井若童看在眼里,接着说:“我回绝了她,但她的股份我必须拿到,所以提出了另一个方案,当年我不是购买了井氏集团一部分股权吗?我愿意归还给她,同样,她需要将这部分股权转让给我。目前她还没答复。”
这真是个好主意。
据简昕了解,井雪对井氏集团的控制欲很强,偏偏当年发展需要注入资本,稀释了她的股权,如今贝昱肯松口,她很大概率会愿意的。
但简昕还注意到一个用词,贝昱说,井雪手中的3%必须拿到,这个买卖他们必须做。
那就不能翻脸。
本来恨不得全部都吐出来的委屈与害怕,此时此刻,简昕却张不开嘴了。
贝科实业是贝昱母亲打拼出来的,明明属于贝昱,贝钦中却敢将自己那份全给了贝嘉母子,他怎么可能不拿回?
甚至业内很多人传言,当初贝昱没有跟贝嘉竞争,也不过是等着贝嘉自作死。
现在贝昱的说法,佐证了这一切。
那么多股份,分散在那么多股东手中,贝昱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失去绝对控股权,却只担心那3%,这不就是说明,贝科实业本就在他的掌握中吗?
简昕就问:“如果她不愿意呢?”
贝昱:“那就需要给她更大的利益,让她动心。”
那就是还可能长期合作。
简昕再问:“什么时候能回复。”
贝昱毫不知情,只当简昕不喜欢井家人:“后天。”
简昕心想,那就等到后天。
她已经来了京市三个月,井家也没动她,更何况,井若童神气活现的,也不像是井若男要死了的样子,不差这两天。
再说,贝昱憋着一股子气,要替自己和母亲讨回公道,她不能此时此刻打断。
贝昱随后再问:“你刚刚抖什么?”
简昕就随便扯了句:“气的啊。”
贝昱自然想到了井家人对于简亦澜和简昕的诬蔑,眼神温柔地看着她:“他们的确是散播了不少流言蜚语,不过有我呢,都会澄清的。”
倒是井若童一身狼狈地冲出了咖啡厅。
但她此时此刻想的不是丢人,而是不敢置信。
简昕说她才是私生女,她妈是小三,这怎么可能?她们井家何其的有钱有势,他爸罗宜丰穷得要死,他妈怎么可能为了他当小三?
但偏偏,简昕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她那么镇定,她甚至眼睛都没眨一眨,就说出了离婚日期,如果是编的,那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吧。
井若童开着车在市区里逛了一圈,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干脆直接回了井家。
这会儿是上班点,家里除了保姆根本就没有人。
井若童一回屋,保姆就吓了一跳:“童童你怎么了?”
井若童压根没理她,留了句:“手滑了。”先回自己屋换了衣服,然后就出去,直奔了书房。
家里其实没有什么太值钱的大件——那些都放在专门的银行保险柜中呢,家里放着的,都是一些有用但不值钱的证件,都在保险柜中。
井若童想得简单,她看看结婚证是什么时候办理的,不就知道真假了。
保险柜她没开过,可密码她知道——家里的很多密码都是她的阴历和阳历生日,她直接试了试,果不其然,真的门开了。
里面的东西不少,大部分是房产证,还有一些各种票证,都是她不懂的,不过很快就瞧见了几个红绿色的本本,井若童抽出来第一本,居然就是离婚证书。
井若童的脑子嗡的一下子,真的离过婚?
她迅速翻开了,的确是井雪和罗宜丰的,离婚日期是2007年5月。随后她又看了看后面几本红本,都是结婚证了。
一本是作废的,结婚日期是1992年,一本是新的没有作废,结婚日期是2002年10月15日。
井若童记得,简昕说她父母的离婚日期是2002年10月11日,全都对上了。
而且,她说的是真的,自己是五月生的,应该是8月份怀上的,那会儿他爸的确是别人的爸爸,别人的丈夫。
她才是私生子。
可她骂了简昕十几年,言语难听,极尽侮辱之能事,甚至,在整个圈子里,人人都知道井若童是最讨厌小三和私生子的。
谁能想到她就是呢。
井若童忍不住讥讽的笑了一声,然后啪嗒一下,眼泪就落了下来。
不知道坐了多久,就听见楼下有热闹的声响,井雪和罗宜丰今天不知道怎的,居然一起回来了。
书房就在主卧的隔壁,井若童听见父母过去,她急急的收拾了自己,拿起了几个结婚离婚证,要去质问他们,为什么要骗人?
刚到门口,却听见井雪说:“若男打了电话过?????来,今天体检,她身体不太好。”
井若童一听是井若男的事儿,立刻站住了。
就听见里面罗宜丰说:“医生怎么说?”
井雪叹口气:“医生的意思是,还是尽早换肾比较好,可惜她的群体反应抗体一直不太达标,否则早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