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琼女士:“先头你躲着我我就不说了,这次你要是见着你爷爷,一定问问他,你大舅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梁松没应。
温琼盯着他,语气严厉:“这事关咱家家的未来,你想想,你爷爷还能活几年?这人走茶凉的道理你不懂吗?”说完,语气又软和了下来,“你大舅总归是你亲舅,以后他升上去了,咱们家什么事他肯定能帮的。”
梁松跟大舅没什么感情。
小时候没在一起住,当然没有感情。
“这是你们的事,我不会管的。”梁松语气冷淡。
温琼女士额头青筋直跳。
她真是后悔。
老二小时候脑子那么好,还听她的话,结果让老两口带了十年,变成了这样的冷淡性子,当初早知道会变成这样,真该把梁松一块带走的。
温琼见梁松油盐不进,真没办法,只好让梁松走了。
她回到家,梁忠正在跟大儿子梁柏说报上新政策的事,艾叶在厨房洗碗。
温琼女士坐了过去,等梁忠跟梁柏说完,停顿的空档,突然说,“宁朵找我了。”
宁朵是梁柏的前妻,当初宁朵为了回城,狠心的甩了梁柏,办了离婚。
梁柏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温琼女士看了一眼厨房,艾叶还在那洗碗。
她又说道:“宁朵说要过来,有事找你。”说是没有路费,温琼女士汇了五十块钱过去,让宁朵买车票。
“妈,你说这事干什么。”梁柏语气都沉了,“我跟她早就离婚了。”
梁柏都现在都还记得,离婚那天下着大雨,他眼睁睁的看着她跟另一个男人坐火车离开,他上前挽留,被她毫不留情的溪落,一个人淋着大雨,失魂落魄的从城里的火车站一路走到下乡的知青点。
在那个土砖砌的屋里,发了一夜的高烧。
差一点没熬过去。
温琼女士看艾叶从厨房出来了,就没再说了。
又过一日。
火车站。
梁松请了半天假,过来接沈夏的堂弟,叫沈成才的。
沈成才一眼就认出梁松了。
堂姐夫这出挑的长相,又是大高个,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疯狂挥手:“姐夫!”
他指着自己身边的东西,“姐夫,东西特别多。”他走不开,得让梁松过来。
梁松过来了。
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孙富贵,孙富贵从表亲孙勋那知道了沈夏堂弟带着货过来的,只不过,他没见过沈夏的堂弟,一直找不着人,看到梁松,这才有了方向,他不认识,梁松认识嘛。
他可听梁松说了,沈夏跟梁松现在都到谈婚论嫁这一步了。
“麻烦让让。”孙富贵从人群中挤了过去。
他走得太急,跟一个人撞了一下,是个男的,撞了一下肩,孙富贵第一反应就是摸自己的口袋。
钱没丢吧。
一摸,没丢。
刚放心,就听到旁边有人喊,“抓小偷!”
孙富贵看了一眼,刚才撞他的那男的飞快的往前跑,那捉小偷的声音更近了,旁边乱了起来。
他可不想淌这趟浑水。
赶紧挤出去。
梁松已经跟沈成才汇合了。
孙富贵也过去了,正要开口说话呢,就听梁松问他:“你出门怎么还带着孩子?”
什么孩子?
孙富贵发现自己右腿边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正拽着他的腿脚呢,“妈……”这个妈字没说完,小男孩看看孙富贵,又看看梁松他们,一脸茫然的问他们,“我妈妈呢?”
这谁知道啊。
孙富贵想起了刚才喊抓小偷的人,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就在他边上。
不会是那位吧。
可那位女同志刚才跑去抓小偷了啊。
梁松对孩子道:“那边有值班的车站民警,我们送你过去,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