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你毕业之后要是工作了,这生活费就没有了。”
一个月十五块,怎么活啊?
梁仪为自己争取,“爸,十五块太少了,那都不够我买条裙子的。”
“那就不买。”梁忠道,“你是学生,去学生就好好学习,不要跟人攀比。以后,你要缺点课,成绩不过关,学校要把你开除,我跟你妈是不会管的。”
那就开除。
梁仪心里莫名难受。
嘴里的话脱口而出,“爸,我真是你亲闺女吗?”
梁忠微怔,看向温琼女士。
温琼女士对他隐蔽的摇了摇头。
梁忠没有说话。
晚上。
温琼女士才跟他说,“这事还是不要声张了。”她把白天的事稍稍说了一下,“梁仪这孩子挺能闹的,这要是让人知道孩子弄错了,咱们家免不了成为别人嘴里的闲话,这样影响不好。”最重要的,“丹青那孩子不愿意回来。”
她试过了。
邢丹青喜欢邢家,不愿意离开。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一切照旧吧。
就是梁仪的待遇,比以前差了。
温琼女士对亲儿子梁松都只是那样,现在知道梁仪不是亲生的,态度自然不如以前了,可是又不能跟梁仪明说。
等梁仪毕业找着工作,就让她自立。
至于梁仪上不上课,生活费拮据,温琼女士不太想管。
这么多年的母女之情,肯定还是有一些的,但是吧,温琼女士越想越觉得自己女儿流落在外,她对别人白养了闺女,这么一对比,她就不舒服。
这一不舒服,就有些迁怒梁仪了。
梁仪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可是温琼女士看到她跟平常一样笑着,一样问候,没什么不对的。
至于钱,那是因为她犯了错,家里人惩罚。
这样一解释,一切又都说得通了。
周末,梁柏出差回来。
温琼女士叫了梁松二人回家,跟梁柏一起吃饭。
梁松听大哥说以后要调到外地,估计见面的时候越来越少,就带沈夏一块去了。
梁柏去外地出差,人黑了些,可也精神了。
“大哥,确定调走吗?”梁松问。
梁柏点头:“是,那小城市虽然不如这里热闹,但是人都朴实,山清水秀的,我在那干得更舒服。”
这里是他的伤心地,他想出去走走。
梁松看出来了。
梁柏发现一家人少了一个,“妹妹呢?”梁仪怎么没来?
温琼女士抬眼看过来,“在学校补课呢,这次月考,她好几门课没及格。”成绩差得很。
梁柏担心梁仪的成绩:“要不要请个家教?”
温琼女士说不用。
之后没提梁仪的事,而是找了沈夏,与沈夏说起了上回那位赵新艳赵经理,“她让你问的事,你问了吗?”
沈夏道:“问了,邻导不同意,我给赵经理回过话了。”
温琼女士跟沈夏说:“赵新艳丈夫是交通部的,你们单位这吹风机的运输没什么问题吧。”算是提醒了。
交通这事,说大也大,像是运货,送货,还有车停在哪,都得算上交通。
“谢谢妈。”沈夏听进去了。
温琼女士又说起那句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你们两个年纪不小了,孩子的事……”
沈夏道:“快四个月了。”
温琼女士话停了,直直的看着沈夏。
四个月。
是她脑子里想的那个意思吗?
“孩子,快四个月了?”她问。
沈夏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