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的路上,她拿着剔骨刀将自己的头发割短,又在垃圾堆里捡了别人不要的破烂衣服,从垃圾堆跑出来那天起,她再也没有洗过脸,又脏又臭,彻底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流浪汉的样子。
没有护照,没有钱,只懂那么几个单词的情况下,活下去太难了。
她顺手偷的那一袋汉堡只支撑了两天,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她偷过餐厅外摆区的客人食物,捡过别人丢弃的咖啡,夜里住公园,被驱逐,被狗追。
现在还想要高薪吗?她苦笑,活下去都成了大问题,黑在新西兰,回国渺茫,她是真的后悔了。从一开始,她就错了,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那天飞机上邵明给的资料,里面有关于安全屋的信息,她看的太快,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记忆,还要用蹩脚的几个单词,努力去打听位置,有人理,也有人对她耸耸肩就走的。因此,她在这座城市流浪超半个月,才找到了安全屋。
她不敢在白天去安全屋,确定位置后,她又在外流浪了三天,确信没有人跟踪她,也确定安全屋没有人出入后,今天晚上,她才有胆量等到街边无人后,悄悄翻窗进一楼。
屋里灰尘很大,有一股发霉的味道,一楼的沙发还盖着防尘布,看样子很久没住人了,她握着那把剔骨刀,轻手轻脚上了二楼。
二楼所有窗户紧闭,只有那么几丝路灯的光射进来,无形中增添了一些紧张和恐怖气氛。
老旧的木质地板,被她踩的咯吱一声,她只感觉空气都凝固了。
黑暗中,一只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扭翻在地,她惊呼一声,刀已经被掳走,马上又被人跪在背上按头捂嘴。
觉得这人可能要杀她,她没有反抗,默默闭上眼。
手下的人不在反抗,邵明沉重的呼吸声,一声比一声重,断了的胳膊因为动作,传来剧痛。
黑暗中无声的对峙。
丰心心不敢说话,她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蹩脚的英文也许还会火上浇油。
邵明很快摸出绳子,将她的手反捆在身后,随手给她嘴里塞进布团,利用没受伤的手,一把将她拖到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有昏暗的灯光,四周全部密封,能保证一丝光亮都不透出去。
丰心心借着灯光看清是邵明,狂喜不止,眼睛一红。呜呜着嘴,想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