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挚从早早准备好的保冰袋里拿出五手啤酒,又从行李箱里那折得整齐的衣物下,挖出一瓶酒,他献宝似的说道:「这瓶威士忌可是我偷偷从家里偷渡出来的。风味一流,据说这个首席调酒师明年要退休了。」说话的同时,他的指尖指向玻璃瓶的一角,上头有个龙飞凤舞的签字。
程谚在旁无奈的说:「叔叔知道了会追着你打的。」说归说,他仍是拿出准备好的威杯,用顶替调酒棒的汤匙藉着方佳安买来的卫生冰冰镇杯子。
准备打开陈年威士忌的程挚问道:「你们想喝这个还是啤酒?」
林净没有表态,她并不怎么接触酒类,不知道自己酒量极限的情况下,她不敢多喝。
威士忌杯的杯壁雕工精细,復古的花纹在冰杯过后出现水珠。即便心头分外在意方才所发生的事情,林净仍是不改几个月来的习惯,目光下意识追逐着程谚,观察起他的动作。处理完两个杯子后,他抬起头来,似在找寻些什么。
林净心领神会,抬手将置于身后圆桌上的面纸盒递给他。
「谢谢。」程谚很快便反应过来,他顺着纤细的手臂向上看了她一眼,说着。
来时已经询问过方佳安她们对啤酒的取向,知晓她们都不喜欢啤酒花的味道,对各式酒类皆略有研究的程挚贴心的选了一款花果香气浓烈的啤酒。他将啤酒推到毫无主意的她们面前,解释道:「先喝酒精浓度低的再喝高的。」
没有闻香杯的他们则是用起搁置在旁的空杯进行纯饮,品尝酒水在舌尖上產生的独特风味。
看着他俩熟练的动作,方佳安拉开易开罐的同时,说:「你们活像个酒鬼。」然而自己却是在浅嚐手中的精酿啤酒后,迷恋里头带有的甜甜果香,开始大口豪饮。
夜半,外头一片静謐。
房里凌乱不堪,程谚瘫倒在沙发上,手里抓着一滴也不剩的酒瓶,嘴里嘟囔:「再、再来一杯……」
林净抱着双膝,背部抵着床,白皙的面颊染上点点红晕。酒过三巡后,糟心的事物早已被拋向脑后,她抵不住对程谚杯里的烈酒风味感到好奇,微醺的状态下,她缠着程谚,撒娇着讨要一口。
程谚无可奈何,将手里的杯子递向她,和她说道:「不要太多也不要喝太快。」
林净意识有些模糊,她明白程谚说些什么,却压根儿没听进。一口将杯里所剩的威士忌饮下,灼烈的酒精滑过咽喉,烟燻感像是气泡般,接续不断的涌现,她没有喝出像他们所评价的顺口和温润,只有烈这个字足以形容。
难受的感觉扑面而来,她的眼角泛着泪花,发不出声。程谚发现了,拿下她手中的玻璃杯,赶紧倒了开水给她。
啤酒和威士忌在胃里融洽相处,相混和的它们很快就使得林净头晕目眩,她能感觉到自己口腔里漫溢的酒味。她有些嫌弃,便抱着水瓶不停灌水,好让味道淡去。
厕所里传来阵阵呕吐声,方佳安醉得觉得世界天旋地转,她在里头又哭又笑,跌坐在地后,她抱着马桶,将晚餐和零食吐得一乾二净,那阵势彷彿要将胃液一併吐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