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温热的身体在我手上渐渐变凉,我突然想不起她之前的模样了,她的形象与那天下午不断被土掩埋的女人重迭,温度与手中挥动的铲子相似。
我昏了过去。
像是被修复的老旧胶卷,那些记忆中的画面不再模糊。
他说得对,身体主动选择了遗忘,是自救。
我永远无法逃离他。
爱不会让我获救。
我遗忘的是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女孩,会半夜查房的妈妈,会主动给孩子朋友盛饭的爸爸,另一个人代替了她。
那个面目模糊的人被塞进我的记忆,江沅。
我不需要爱。
再次醒来,她,江沅,他都围在我的周围。
是病房,我环视了一下周围下了这个结论。
“怎么样,身体没事吧?”他急匆匆地问道。
“没事。”我冲他笑着回复到,“父亲。”
他有些惊愕,然后很快笑起来:“没事就好,发生了什么,要是不想讲就不用讲,爸爸永远支持你,有什么事和爸爸说,爸爸一定让欺负你的人付出代价,无论是谁。”
他扫视过,她和江沅。
我摇摇头说:“我自己处理,你先离开吧。”
“你的车,我让他们开过来了,要是不能自己开,我留一个司机给你。”他殷切地望着我,好像要将他那恶心的“父爱”塞进每句话,每个行为。
“不用,江沅应该也要回去了,你顺便带她回去吧。”我说。
“那好,爸爸就带她回去了。”
“父亲,别再监视我了,我长大了。”我望着他要离开的背影说,“我不出国了。”
他停顿了一下,说:“好,好,好。”
他带着江沅离开了,只剩我和她。
我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