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度过几天无聊的生活后,不知道是否是体内的血液在躁动着,兴许我就是被鬼给迷了心窍。总而言之,我又到了那栋破旧的大楼,少了原本的目标,我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来到这,但不来好像不行,不知怎的,总有股声音催促着我来到这。
此时是白天,虽然不似夜晚时那样冷漠,但建筑本身仍旧散发着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息,或许是因为斑驳的白墙吧。我望着大楼衣衫襤褸的外表,不堪入目的顏面,道尽了岁月在上头留下的不可抹灭的沧桑,儘管是无生命的物质,我依然能感受到它所洋溢出的无奈,淡淡的,在空气中逸散。
推开那扇厚重的铁门,我进入了大楼,由于是白天,且艳阳高照,光线十分的充足,透过楼梯间的窗户点亮了内部的构造。
我小心翼翼的穿过漫布在空气中的金粉,走上了熟悉的阶段。
披满墙角的蜘蛛网、发黄发黑的墙面、花岗岩所砌成的楼梯,一切似乎是那样的合理,除了我,我不属于这里。
「你在这里干嘛?」
闻声,我立刻回头,只见衬衫男手里拿着两个提袋,透过眼镜下所直视的眼神透露出他很疲惫的讯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呆呆地站在原地。
「连话都不会说了吗?哼,早该叫警察把你抓走的。」他轻蔑地说道
「喂!你那是什么意思啊,对人说话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你家人都没有教你吗?」这人是怎么样啊,开口就这么失礼,真是枉费他那张好看的脸了。
「我对人一向都是很有礼貌的,但前提是对方也得要做出符合人的行为才是。至于你呢,犯罪者一个,还敢在这里大小声,信不信我现在就叫警察把你给带走。」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音调和声量也随之上扬,表情也不似刚才平淡,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动怒。说出来的话,句句都十分的有理,堵着我的嘴,让我说不出一句话。
是啊,我确实是跟踪狂,这我无法否认,但有必要这么兇吗....
或许方式用的不对,但我只是想追求喜欢的事物,这样也错了吗?
好累,真的好累,上了大学后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课业压力、同儕压力、金钱压力,未经我的许可,全都如排山倒海般的向我袭来,将我埋没在其中,儘管不断的挣扎,但都只是徒劳无功罢了,只能等待自己被灭顶。
「誒,小姐。」
见我没有反应,衬衫男也不敢再说一句,只好先找着一处阶段坐着,也许是因为昨晚熬夜打工所累积的疲惫,让他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就这样,他靠着墙面沉沉睡去。
半晌,我才终于从自我厌恶的牢狱中假释,看着面前一动也不动的他,我的脑中响起了不好的警讯,该不会,他死了吧?
为了试探我的假设的可能性,我将食指探向他的鼻子,确认过还有气息后,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什么嘛!原来是睡着了,害我以为你怎么了,不过我说你也很奇怪誒,哪有人骂完人就睡着的,也太随心所欲了吧。」
也不管他是否听得到,否认他装睡的可能性,我开始连珠砲般的抱怨,直到讲累了,喉咙感到有些乾涩了,我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