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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敢从人群中抽身,对她的到来有些意外。她玩弄他又爽约,他幽怨,想着再别理这个疯女人了。可当她到了眼前,他又听话地调制干马天尼。

这么多年,这款拿手酒得到许多认可,此刻为她,却更紧张细致了些。他将此认定为调酒师的职业素养,专心制作一杯银亮至极的干马天尼。

邻座的人聊起家中老人的多病,痛心疾首。李冬青接过酒,对着灯光,一饮而尽。她接连要了好几杯,最最酗酒的那段时间都不曾如此,现在胃有些烧得痛,可还是想喝,想喝到一醉不醒,再不要担忧这样那样的烦心事。

调酒师有着察言观色的本事,林敢知道,李冬青不能再喝了,她自己却坚持到底:“不让我喝,我就去别处喝。”

临近打烊,林敢得闲,掏出手机,想让莫皓霖联系丁蕙如,李冬青却直接结帐,离开座席。他慌张地把吧台交给领班,到处寻找,于是在后门口,发现一个倚着门框望月的她。

“李冬青,你怎么了?”

她不应。

“李冬青!你怎么了?”

她还是不应。

他走过去看看这个一动不动的人,才发现李冬青脸上挂了两行清泪。顺着面颊留下,流进衣领,流进看不见的心里。

林敢侧头,微微把住她。这个酒醉的人哭着哭着却忽然笑了。

“嘿嘿!林敢,你怎么在晃啊?别晃了,看得我头晕!”

“你喝醉了。”

“我没醉!你自己在晃,怎么变成我喝醉啦!”她七七八八地胡闹,两手一拍,夹住他的脸,笑:“诶嘿!不晃了!”

林敢拿她没办法,依着她这样站着。她抽噎着看他,看着看着又开始哭起来,不明所以。

月光皎皎,李冬青不知着了什么魔,摸着他的脸就亲吻上来,主动撬开他的唇舌,渡过满腔的酒气,把林敢熏得直皱眉。

“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做小三吗?”四目相对,她眼神魅惑,“我现在愿意选你,你不做吗?”说完便勾起唇角贴合上来,然后拉着他的手,伸进自己的衣角。

林敢的手还沾着冰块的气息,碰到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灼热。这一瞬,她好像回归从前的李冬青,平时冷冰,唯有做爱时才身体炽热,烫得他心神荡漾。

那双手不停地抚摸他,也抚摸他的老二,轻柔挑逗,比他自己的手温柔许多。隔着衣料,他都知道,自己是要射了。

忽然有了脚步声,不知是谁说要来抽烟,他拉住她就转身进了存放杂物的小隔间。只隔了一扇薄薄的门,李冬青愈发张狂起来。外头是烟雾缭绕,里头更战火纷飞。

过了好些年,他们依旧了解对方的敏感点。冬青一串伸缩,林敢一阵摩搓,齐刷刷地将这杂物间堆满情欲。彼此注视,却谁都忍着,不肯出声。

和三浦澈做爱是互相安抚,和林敢,那就是打仗。当然,依照国际惯例,仍旧是林敢先败下阵来。他裤裆里湿湿一泡,拉不下脸,对待李冬青也愈发狠厉。

以唇封缄,然后上下其手。

等到李冬青也累趴,林敢才佯装正经地起身,将她带去车里,直接回家。推门而入又是一时激吻,他简直要将这几年的欲火齐齐喷出,李冬青的乳头被揉得发痛,可她乐在其中。

她也喜欢他,所以绝不告诉他,她喜欢他把自己推在墙沿,亲吻,抓挠,抽插,炽烈如火,烧光她的一切思维与烦恼。

地上衣服乱作一堆,两人累倒在床上。林敢家的床不大,刚刚好睡下两人,翻个身都会拥抱。李冬青枕在他的臂膀,粗粗地喘气。眼睛是红的,鼻头也是红的。他一遍遍地亲吻她,咬着耳朵,小狼一样舔舐,尖尖虎牙又留下一阵痒痒。

所有的空虚被这次做爱填满,痛苦也暂时淡化,只剩满身的疲惫。李冬青熬了几个大夜,早已精疲力竭。任凭林敢如何折腾,也不再逞强战斗了。

模糊间,有人轻咬在她的肩后,又紧紧抱住她。她莫名心安。早晨醒来,床已是空了。

昨夜好像游园惊梦。

头疼得要命,她还是光脚下床,走一步穿一件。看见窗口那套墨绿色的桌椅,又看见不远处零星摆放的空酒瓶,竟然这么和谐。

恍惚间,开门声响起,四目相对。

“醒啦,过来吃早餐。”

林敢把东西摆好,凉了的包子又重新热了一下,每个分一点,递给她。

冬青接过,看看他手里的那些:“我能吃一个。”

早前她贪嘴,什么都尝个鲜,点多了又吃不下,他便当她的垃圾桶。这套程序运行得过于流畅,停运几年竟完好如初。林敢撇不下面子,眼一瞪:“把你手里的吃完再说!”

李冬青憋着笑,“哦”了一声,又被他抓住:“笑什么笑!”

……

本来一夜情爱后还有些尴尬,此刻当真荡然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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