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哥!”他收了性子,佯装正经严肃,实际上心花怒放,“你说的没错,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带两个人实在太压榨了,我们俩是同桌,什么时候不能问啊,还非得现在?不懂事不懂事不懂事。”
迟川扑哧一声笑了,没想到这五个字把严晟凛治的服服帖帖,他拍沈厌的肩膀,“阿厌,你早说啊,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小严挺懂事的哈哈哈。”
沈厌低眼看了下时间:“在考虑,本来想把他从一星拽下来,有点儿残忍。”
迟川接下后面的话,“嗷嗷嗷,那对比下来还是带人升星确实宽容多了。”
严晟凛:“……”
他微笑,没关系,厌哥还是“爱”他的。
温书梨和艾蝉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前者学到了一个治严晟凛的方法,她游戏打得不错,也可以这样治严晟凛。
选搭档的事情就像一个突如其来、波澜并不大的小插曲,几人又投入到安静的学习氛围中。
距离作文交稿的日子仅剩下不到五天,时间紧张迫切。
温书梨努力让自己沉下心,可能是接近竞赛之前大概率都会浮躁,她感觉心里就像柔软的羽毛拂过,反射性地会痒。
这时,艾蝉低头,看到了一只漂亮布偶蹭温书梨的脚踝,还时不时伸出舌尖舔了几下,即便动作再大,被蹭的主人无动于衷,专心做题。
“梨梨,这有一只布偶小猫。”艾蝉把小猫抱在桌子上,顺了顺毛:“刚在一直在吸引你的注意力呢,你做题太认真了,没发现它。”
小猫是世界上最治愈人心的可爱生物,温书梨当然抵御不了,她笑着逗它,“好可爱,眼睛是蓝宝石的颜色。”
迟川的记忆突然被唤醒:“我们宿舍也有一只猫,阿厌养的,是只狸花猫,超级黏人,尤其是阿厌。”
严晟凛举手发言:“厌哥还养猫啊,这么一说我也想住宿舍了,吸猫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温书梨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琥珀眸子看他,问道:“你养猫啊?它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是弟弟还是妹妹?”
提起猫她心尖上的浮躁散去,喜悦逐之替代,以至于自己问了四个问题自动归结为一个。
这么说那天视频通话的时候还听到了猫叫声,想到宿舍里应该禁止养猫,温书梨以为她幻听了,没问沈厌。
迟川抢答:“叫狸狸,两岁,是个可爱的小弟弟。”
“和梨子的名字好像哈哈。”严晟凛笑。
“文盲啊小严,两个li不一样,我问阿厌为什么取名叫狸狸,你知道他说什么吗?”迟川卖关子,慢悠悠道:“他说狸花猫不叫‘狸狸’叫什么,阿厌取名字的方式特别的不能再特别了。”
“那这只布偶岂不是叫‘布布’哈哈哈哈哈。”
“说不定真是哈哈哈哈……”
沈厌特立独行的取名方式遭到了两人的嘲笑,温书梨往他瞥了眼,他的脸色沉了许多。
少年眉宇微蹙,似是不耐,似是将掩盖的戾气涌出。
温书梨咳了声:“严晟凛,你想不想上五星?”
对方回的顺溜:“想啊,怎么不想,不是有厌哥带我的嘛。”
温书梨抿唇,又咳了声,暗示得恰到好处。
“啊呸呸呸,厌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意思是‘狸狸’这个名字很好听,和梨子很有缘分。”严晟凛脑子急转弯,为了五星狂吹马屁,甚至把温书梨也带上了,“我记得梨子之前也喂过一只狸花猫,为你们的默契鼓掌。”
迟川一喜:“这么巧啊梨子,你那只狸花猫呢,带回家养了?”
说起来那只狸花猫,温书梨多多少少有些遗憾。
初三的某天,温书梨经常在学校的长廊听歌写作业,无聊了就描描画画,偶然看到一只小狸花猫,应该是年龄太小,走路的样子像是小老太太一样步履蹒跚。
她最初想的是带回家养,但林芷情和温子旭都对猫毛过敏,无奈之下,温书梨便每天给小狸花猫带猫粮吃,天气阴晴不定,风吹日晒雨淋,她就用小木箱搭了个猫窝。
同学们都劝她不要碰野猫,搞不好挠人会得病。
可小狸花猫从来没有朝她哈过气、呲过牙,脾气清一色的好。后来中考毕业,同班同学们各奔东西,温书梨考上西城区的云夏五中,再回到初中看小狸花猫的时候,它已经不在了。
那只小狸花猫叫惊蛰,因为她喜欢的人的生日是三月五日。
入仲春、梨花白、燕飞来、皆逢惊蛰。
“没有,初中毕业后,我没再见过它了。”
就像再也没有见过他一样。
温书梨收回思绪,想了个最好的结果安慰自己:“可能被好心人收养了吧。”
这话还没说完,后面还有半句——也可能被心怀不轨的人伤害回了喵星,但她不想说。
气氛稍沉,好像再不说点什么空气都快石化了。
温书梨突然感觉自己有点矫情,揉了揉小布偶猫的脑袋,“我相信惊蛰一定会好好的,猫一般都有九条命。”
迟川斟酌措辞:“惊蛰,这名字好啊。”
言下之意和“狸狸”相比,可能稍微掉了些档次。
许久未开口的沈厌终于出声:“你可以去看看它。”
温书梨一顿,一头雾水,反应了十几秒才回过神。
沈厌的意思估计是惊蛰和狸狸都是狸花猫,看相似或者类似的猫品种,说不定能缓解她的思猫之情。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温书梨看得开,又不像陷入沼泽泥潭无法自拔,只能仰天等待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