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长廊一步一步走,由于光线不明,温书梨下意识攥紧沈厌的衣袖,尽管动作再微小,后者仍第一时间有所察觉。
向里一扣,轻车熟路的,他们十指紧紧相贴。
温书梨顺势抬头,眸子似点星,“阿厌,我每次牵你的手都不想松开,快成瘾了。”
她穿得薄,加之天气又冷,手心仅存的温热被吸走,只能寻找“火石”取暖。
沈厌脱下棒球服外套,让她伸袖子里,“换季穿厚些,我对象不能感冒。”
本意不是这个,温书梨略显迟疑:“不用的,我不冷。再说了,酒吧里面人多,空调热气足,空气流通……”
“穿好,没得商量。”沈厌不轻不重地打断她。
男朋友的好意,再拒绝好像不礼貌了。
“那好吧。”温书梨点点头,担心不过,又叮嘱了句:“你的手要是凉,我帮你暖,跟我别客气。”
沈厌学着她的样子,也点头,“好。”
长廊的尽头,才是酒吧的真正面貌。
足百平方米的宽阔空间,躁耳声乐波浪起伏,充斥每处狭窄而又逼仄的角落,头顶聚光灯扑朔迷离,照射角度刁钻、短暂,几乎看不清台下人的模样。
诡谲的昏暗环境下,舞池中央却出奇亮,热舞的美女露出大片肌肤,妖娆又妩媚,像极了难缠甩不掉的妖精。
长吧台前,调酒师各司其职,造的酒花红柳绿,浓度高、欲/望盛,玻璃杯觥筹交错,相互碰撞,客人的表情似谈笑、又似调侃,举足投手间,风情无一不尽显。
禾乐转身没了影,估计找到自我天地去逍遥快活。
段宛然的电话响得不太是时候,她和室友打了声招呼去外面接听。
连彻和路泽渊到了酒吧,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扬言今晚一定要脱单,绝不能再受210宿舍两位有对象大佬的“气”,麻溜找各自“未来对象”了。
但找不找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只剩下四人。
现场聒噪,奚荞皱起眉头,捂着耳朵和温书梨说话:“梨梨,乐乐说二层有个台球区,我们去那儿吧,这里太吵啦。”
温书梨听不清,不由自主提高声调:“什么?”
“二层,台球区,我会打台球。”奚荞复述一遍,“那里没有这么吵。”
迟川热心,在旁边当翻译,“她说,去二楼区打台球,梨子,你去不去?”
酒吧音乐太刺耳,温书梨感觉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碎,梅开二度,“你们说什么?”
奚荞没了力气再喊,嗓子发哑,伸手摆了摆,表示先缓口气儿。
温书梨比了个“ok”的手势。
与此同时,沈厌轻捏了捏她的指腹,侧头、弯腰,身高放低,“想不想打台球?我教你。”
“想啊。”温书梨眼前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觉得拓宽一下兴趣爱好也不错,争取也像你一样什么都会,无所不能。”
局外人的奚荞:“……”
难道听力是个玄学?
她心想:对象说就听那么清楚,梨梨,你果然是个恋爱脑!
被迫吃狗粮的迟川:“……”
他心想:蝉蝉,以后我也教你打台球,情侣一起做的两百件小事都要完成。
抵达二层,喧嚣撤离,登时清静了好几度,耳朵终于得到释放。
温书梨长叹一声,客观评价:“太吵的酒吧不是好酒吧。”
他人以笑证明,温书梨是有点幽默风趣在身上的。
奚荞笑点低,捧腹,拭去眼角泪水,“梨梨,酒吧不吵就不叫酒吧了,那应该叫咖啡馆,共同点都是提供饮品,一个是酒,一个是咖啡。”
说着,她来到空闲台球前,手心交叉放在球杆顶端,借力支撑,“既然来了台球室,那我们来场比赛?你们都会打吗?”
这场宿舍“联谊”加深了他们的朋友关系。
迟川也不绷着了,“技艺不精湛,但皮毛还是略懂一二的。”
温书梨坦白:“我不会,我男朋友会。”
奚荞无言,脑袋上方乌鸦嘎嘎叫。
谁让秀恩爱的这位是自己的室友和姐妹呢。
她保持微笑,也不生气,尽职尽责地讲解台球规则,“梨梨,台球规则不难,这颗白色的球起‘裁判’作用,意思就是不能把它打进洞,我们的目的在于娱乐,限时十分钟,顺着杆子把球打进洞,谁进得多谁赢。”
奚荞挥挥手,“就不分那么详细了。”
规则简单化,温书梨了然:不就是把球打进洞吗?应该很简单。
但事实不尽人如意。
第一局,沈厌没参与,他站在温书梨身边观看形式,充当军师角色,告诉她哪个球的容易进,让她少走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