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行吻地很用力。
一寸一寸攻城略地,越来越深地抵入喉间,将她的呜咽尽数吞吃入腹中。
像是一只沉默的野兽。
地板上,碎瓷同凌乱的衣衫纠缠到一处。
不知从何时开始,关于青梨的所有事情都好像全然脱离了他的掌控。
唐芸也好,李归辕也罢,他等着她来求他,再理所当然地为她处理好一切,扮演她的好哥哥。
就和之前扈玉宸的事情一样。
他会让她完完全全地归顺他,心甘情愿地呆在他为她铸就的牢笼中。
一切都不该在今夜发生。
可她是如此的……生涩又热情……轻轻松松便击溃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令他无法控制地迅速沦陷。
他贴上她,将她禁锢在他有力的臂弯间,高挺的鼻梁嵌进她颈窝,鼻息一寸寸烫红柔腻的雪肌。
烛火在摇晃,模糊了帐内一片动荡的春色。
破碎的轻吟夹杂在风中,连皎洁的月华都染上了一丝绯红的热意。
夜色愈深。
弯月半隐在浓稠的夜云之后,阑珊的几点星子跟着点缀其中。
夜风唰唰从院子里吹拂而过,草木犹如波浪一般随风飘摇,在墙壁上落下一阵又一阵起伏的黑影。
今夜的风很清,带着院子里淡淡的花香。
手中灯笼的火光摇曳,勉强照亮了脚下的青石小道。
小鱼站在院门外,隔得有点远,她听不到屋子里的动静。
抬目远远望了一眼屋内朦胧的灯火,又张嘴打了个哈欠,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转念一想,世子爷心疼她们姑娘,姑娘虽是假装生病,但世子爷并不知情,这样一来,世子爷心中担心,在屋里多呆一会儿,也无可厚非。
可眼下都快两个时辰了,人还是没出来……
来回踱了几回步,小鱼还是放心不下,当即打算偷偷进去看上一眼。
刚走上一步,被人拽住了手臂。
回头一看,是常跟在俞安行身边的元阑。
小鱼今夜没能听见的声音,元阑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眼下对上小鱼,不知什么缘故,他竟也觉莫名不自然起来。
夜色遮掩住面上的燥热,他干巴巴开口。
“二姑娘说了,她生病了有些害怕,让主子今夜陪着她,你不必再过去了。”
“姑娘真这么说了?”
小鱼有些不相信。
她狐疑地看了元阑一眼,又回头看着窗扇处透出来的烛火。
也是,世子爷那般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家姑娘做什么坏事。
想了想,小鱼到底是跟着元阑离开了。
月转星移,不知过了多久。
屋内的动静一直未曾停下。
隐有黯淡的天光透过窗纸照了进来。
烛台上,燃了整整一夜的红烛只剩短短一截,烛芯时不时发出“噼啪”一声细响。
青梨很累。
浑身都像散了架一般。却又有一种别样的满足。
她很难形容那种充满的感觉。
最初的疼痛过后,便只剩下永无止境的、令人沉沦的、无法自拔的欢愉。
可俞安行却仍然不知疲倦。
一滴薄汗自他鼻梁划下,滴落在她锁骨之上。
青梨的身体在此刻敏感到了极致,一滴带着他体温的汗也令她忍不住瑟缩一瞬,将他抱得更紧。
窗外。
破晓时分最为寂寥。
拂晓时的京都城郊没有人声和犬吠,葳蕤的花木依旧在安然沉睡着,就连聒噪了整整一夜的夏蝉都噤了声。
有早起的小丫鬟从廊下经过,脚步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