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死过一次的了,分外珍惜活着的感觉。
是夜,凉风呼呼,雨丝落下。
路上的难民越发的少了,却也没出现最恶劣的情况。可能是路过清河镇后的第五天,路边的草木渐渐发绿,人们能够找到草木果实裹腹。
自然,易子而食、以身换食的现象,少了许多。
只要不是那懒汉,常人在路边草丛挖上一挖,便可以获得一堆根茎块的果实。哪怕秋雨连绵不绝,生吃也是可以的。
那褐色的根茎,咬下去,虽谈不上生津止渴,有些微甜,里面富含淀粉,足够让食用的人们获得维持生命的能量。
是葛根。这东西,一条茎上长了一堆,好活的很。
元妤生吃了几块,补充些维生素,不难吃,也谈不上好吃。
夜晚越发的寒凉了。
看着露水凝结在草尖尖上,元妤缩进何景安的怀里。
好冷。
近日不曾看见什么城镇,王家爷爷磕了一口烟斗,狠狠吸了一口,呼出灰色的雾,说,“这去临城的路啊,是最艰难的,路上没有什么人烟,大家去那儿的人少,咱们呐,到了哪儿才有人分地。”
何景安连忙附和,不着痕迹地拍了个马屁,“您说的是,要不是您,咱们就得跟一群人抢着田地了,说不准,咱们还进不去。”
把烟斗往石头上一磕,老神常在,王家爷爷笑了笑,“你小子,这边有些辣子,明天起来,你们都煮点喝喝,这地方,湿气重哟。”
说完,瞧了眼已经窝在何景安怀里睡着的元妤。
这小子,哪儿是什么兄妹,怕是情哥哥、情妹妹。说不得,过两年,孩子都要冒出来了。就是这女娃娃,身子骨有些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