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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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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你们其实只做过一晚夫妻。」

比起陪了燕燕整整一年的自己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割发相结还算不得夫妻吗?」听出顏卓逸的不以为然詹兆虞也并不大声争辩,只从腰间取下一个旧荷包递到他面前道:「除了没有凤冠霞帔,那晚成亲该做的事我们都做了。」祭天告祖,结发交杯无一不足。

「可你明知道她终生不得赎身,而官员也绝不可嫖宿,为何之后还要去考功名?」这条路不是越走越远了吗?

「与她私定终身后在下便不顾爹娘的责骂扔下书本开始学习经商,从米铺的伙计做起,妄想有朝一日能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商人买下綵巧阁将燕燕周全的保护起来。」

说到这里时千洵颖不禁转眼看了一下顏卓逸,这不就是他后面做的事吗?原来一个男人深爱上一个女人后能想到的做法都是一样的。

「可这个目标谈何容易啊,经商要本钱要人脉更要天赋,」詹兆虞哀戚的自责道:「在下不是做生意的料,白费了几年力气仍是收穫甚微,也没钱再进綵巧阁看她,只能在得空时跑到她房中窗户正对的小树林里与她遥遥相望以解相思。」

这就是燕燕那么喜欢坐在窗边远眺的原因。

「她弥留之际总拖着病体久久等在窗侧为的就是想再见你一面,」顏卓逸终于得到了这个疑问的解答,「那时你人在哪里?」

如果她坦承詹兆虞的存在,自己绝不会阻碍他们呀。

「在下去南洋了。」冒着朝廷下了海禁的巨大风险决心放手一搏。

因为每每想到强顏欢笑周旋在那么多男人之中的燕燕他就痛得撕心裂肺,才会以单薄的书生之躯跟着走私船九死一生,却不想那一走就是两年,回来竟已是天人永隔。

千洵颖的眼泪不自知的滑了下来,「好遗憾。」

如果在顏卓逸出现时詹兆虞还在南昌,他们其实已经等来了转机,偏偏那么可惜的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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