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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3/04/03星期日(雨)
「四月,清明将至。
走之前,去给爷爷奶奶磕个头。
这是最后一次给他们扫墓,想着,顺道去看看还有没有空的地方。
也许我也能葬在这。
如果没有。
那便不葬了吧。
撒在一旁的树下。
也挺好。
最近,晨生总嫌我变瘦。
还说我,更丑了。
哈,看来,外貌上,已经要瞒不住了。
也是。
三月时接受治疗,这几日开始掉发了。
后天,会住进安养院。
趁还不明显。
该走了。
几天前,跟晨生说了。
说我要去欧洲出差。
要小半年。
也和他父母说了。
让他们多来看看他,需要的话,可以住我那套房子。
至于更久以后,我暂时没想到怎么和他说。
也罢,顺其自然吧。
应该也说不着了。
好了,就写到这。
有些乏了。
明天,还要早起。
晨生,保重。
祝,各自安好。
永别了。
—洛长亭笔」
顾晨生看着,哭了。
洒脱的文字,轻快的语句,都无法遮盖纸张上那些早已乾涸的泪痕。
那是洛长亭在寂静的夜晚,一滴一滴刻上去的。
顾晨生知道,这时的洛长亭已经骗不了自己。
病痛让他不再坚强。
他再也无法告诉自己,无论世界如何薄待他,他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