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霈还是感冒了,第二天起床全身无力脑子昏昏沉沉,以为是昨晚做得太过累到了,对始作俑者爱答不理,蔫儿着窝在沙发看电视和乔爷爷比谁更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好像看见了龚建勇,然后就听到乔奶奶说了句“小龚来啦。”
乔霈这整个人才撑起精神,扬起个得体的笑容和他打招呼。
“姑父来接龚迹啊?”
岁月不催美人老,长时间的执教没给他带来倦态反而助长了他身上的书卷气息,乔霈不免感慨老天爷对这世上的男人实在太宽容。
龚迹跟着乔奶奶从厨房探出头来,看见乔霈望着龚爸爸的神情,夹了块排骨站在厨房门口冲着客厅扬声道:“乔霈,让你过来尝尝味儿。”
乔霈耷拉着步子凑过去,从筷子上咬过小排细细品味,“好像有点淡……”
“是吗?”龚迹指腹抹开她唇面的酱汁,含在嘴里尝了尝。“我尝着刚好啊。”
乔霈吓一跳,好在离客厅比较远,乔奶奶又背对着他们在炒菜,龚迹得逞地冲她咧嘴。
乔霈瞪他一眼,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
“奶奶,龚迹不讲卫生!以后别让他进厨房了。”
龚建勇没看见两个孩子间的小动作只当是姐弟俩拌嘴,笑道:“龚迹和霈霈比和龚淇都亲啊。”
乔霈在饭厅摆碗筷听到这话也笑:“姑姑也说我和你合得来啊,可能兴趣相投吧。”龚迹看她笑,手指去勾了下她手背,乔霈不动声色移开,抬眼看着他,继续道,“龚淇就是太乖了,逆来顺受的。”
龚迹看她表情感觉不像是说给龚爸听,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给她使了个疑惑的眼色。
龚爸想到大女儿也有点感慨:“龚淇是性子闷,不太爱和人亲近。”
乔奶奶端菜出来招呼大家吃饭,有些不太乐意道:“陶陶性子要强,把那孩子给压成这样,现在怪别人性子闷,你们倒是会当父母。”
龚建勇被训得不敢说话,也没人敢出来帮腔。
乔霈心里舒坦有了胃口多吃两筷子。结果半夜积食,胃里一阵翻腾,在浴室狂吐完,摸了一把额头,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发烧了,吃过药躺在床上头疼欲裂。 适时接到乔妈妈的电话,太过和时宜以至于乔霈有些眼眶泛酸。
“妈妈……”
“霈霈,休息了吗?是不是吵到你啦?”
乔霈摇摇头:“没有,你们是工作结束了吗?”
“你爸爸这边可能暂时还要僵持一段时间。”
乔霈听出乔妈妈语气中的失落和愧意忙安慰她:“没关系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头的乔妈妈看了眼还坐在桌前认真对表核算的乔爸爸叹了口气,“报价始终达不到预期,我们还要等对方重新商讨……”
乔爸爸头也没抬:“你和她说这个干什么,常有的事,谈判哪有一蹴而就的。”
那就是中秋也不回来了。
乔霈扣弄着床单掩下自己的失落。
“没关系的,让爸爸不要太紧绷了,成败自有天意。妈妈你也是,你们都要好好注意身体……”
乔爸爸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妻子:“霈霈生病了?”
她爸真的太敏感了。这么多年,真的不服都不行。
“只是着凉了,你们别担心。我有爷爷奶奶照顾呢。”
乔妈妈就笑她:“这么大个人了,还好意思说让爷爷奶奶照顾呢。”
乔霈也笑:“离长大早着呢,怎么也得赖到个五六十岁的。”
互相嘱咐一番挂了电话,乔霈甚至感觉精神抚慰到了肉体。
以为第二天起床就该好了,结果高烧不退被强制送去了医院。检查出肠胃炎被乔奶奶一顿狠批,说她在外面不好好吃饭回家山猪吃不了细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