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她松手,一手提着背包,另一手把皱摺都抚平,然后将包递给他。
陈业池吞了一口口水,看着她刚刚如此反常,像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现在又如此冷静。
「学姊,怎么了?」他又问了一次,只见她眨眨眼,随后重重叹口气,「你刚有听到女厕的对话吗?」他知道有人在隔壁说话,可是听不见内容。
「没有,我只知道有人,是谁?」他们双双走出男厕,他揹好包包。
「是古庭和她朋友,我听见她们在讨论我。」看学姊那样,他大概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他有些心疼。
「我可以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吗?」他小心翼翼的问,旁边的她低着头,过了好一阵子才把她听见的对话跟他说。
他们原本都习惯从另一头的楼梯下去,离脚踏车比较近,这次却很有默契从厕所这头的楼梯走去,这样就不用经过验收的教室。陈业池想了一会儿,「她们不了解你们发生什么事,所以不需要在意她们的想法。」
「我知道??但我跟古庭之间??」她无法完整表达,陈业池察觉到了,他有点心慌,就怕学姊是因为不信任他,所以不敢把话说完。
「你别担心,我不会跟别人说。」他举起右手发誓。
他们站在一楼的走廊上,灯光昏暗,她偏过头看他,「我相信你。」就四个字,陈业池觉得黑夜在鼓譟,他好想拥抱眼前的她。
「我跟古庭虽然认识很久,但我们很多心里话渐渐不跟彼此说,所以??我只是很感叹,她对我的想法,我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知道。」她轻轻笑出来。
她说,她跟古庭的羈绊太深,深到就算有时讨厌她,仍是放不下古庭学姊学姊地喊她的那个笑容,深到遇到任何有关她的事,总是奋不顾身,「你会觉得??我何必这样吗?」
陈业池摇摇头,「不会,我觉得你很忠心。」
「像狗狗那样吗?」她的回答让他弯起嘴角。
「嗯??我的意思其实是,当你认定一个人是你的朋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能为那个人留下,我觉得是因为你能找到让你留下的原因,那就是别人怎么看、怎么想都没办法影响的。」
她原本紧皱的眉头,因为他说的这番话松开了,陈业池莫名的感动,他离她就一步远,只要一步??他就能单手环住她的肩膀,感受她的脸颊贴近他的心脏。
「业池,你真的是个好朋友。」他的大脑马上下达停止的命令,手脚就这么僵在原位,其实也不过移动了不到一公分,她压根没发现,只是扬起头朝他灿烂的笑。
「学姊,可以当你的朋友,是我的荣幸。」他听见自己这么说,沉溺在她得意的笑容里。
「好了啦,我知道你这样说是为了让我心情好哈哈哈。」她一扫阴霾,笑声爽朗。
「我是真心的。」陈业池认真的说,可学姊只顾着大笑,他头一次感到丧气,要传递心意怎么这么困难。
「谢过皇上。」谭云俏皮地竖起拇指,心情真的明显好多了。
「啊??那我再跟你说一件事!你也不能跟别人说!」他马上点头如捣蒜,贪心的想知道她所有的心事。
「就是于轩跟阿和??」他嗯嗯嗯的点头,他觉得听谭云说话很疗癒,因为她有很多表情,手势又多,细节交代清楚,不是那种会让他翻白眼说:「讲重点。」的那种无关紧要的细节。
「所以,不知道他们今晚会如何。」
「我今天完全看不出来他们俩有什么问题。」
她有些心疼地说于轩就是那样,表面看起来没事,内心早已刮起狂风暴雨,说到这,她拿出手机,看到没有任何讯息或来电后松了一口气。说那时迟那时快,掌心的手机震动了!
「业池!」她惊慌地喊出他的名字,声音响彻整条走廊。
「叫我干嘛,接电话啊。」他催促,就见谭云急忙将手机贴上耳朵。
「喂于轩!」她焦急地表情一览无遗,他们也才不过回去不到一小时,这个时间点打给她,感觉不太妙。
「他刚进去洗澡,我跑到外面讲电话,我跟你说??」她压低声音,话讲得又快又急,「他果然、除了跟古庭,还有他的直属学妹,还有用交友软体跟dcard,我有点开对话??」一下子接收的资讯太多,谭云都快要当机。
「等、等等等,你先冷静下来,你要回家吗?」
「不要,我要问他。」
「于轩!」
「他应该快出来了,先掛了。」
她有股很不好的预感,于轩大概是气疯了,可是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呆站在原地。
陈业池静静地陪在她身旁,他多少也受到一些衝击,与他最亲近的朋友也是情侣,可就不曾见伍齐宣和阿怪因为这类的事吵架。